【亲亲你打算怎么逃出去?】
“逃?”沈折枝快速在国师府中穿梭着,撑住围墙纵身一跃,闻言轻笑一声,“不需要遮遮掩掩,我就这么出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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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城
岚帝初朝,百官庆贺,朝堂之上没了平日那般剑拔弩张,表面上还显得一片和气。
众官员表面无甚异常,心里却不住犯嘀咕,探头探脑,仍是没有找到那位总是雷打不动立在百官前列的人。
新帝初次把持朝政,原本沈折枝应该是受益最大的人,现在却突然消失,总觉得其中暗有蹊跷。
尤其是原本与沈折枝亲近,因为沈折枝而支持李盛风的人,现在更是捏了一把汗。他们想要询问沈折枝为何不上朝,但又顾忌不是时间,便一直忍着,心神不安地等着下朝。
甫一下朝,众官员只觉有一阵风从身边卷过,一抬头,就只能看到个昂首阔步的背影。
“那是谁,怎的没瞧见过?”
“那是镇北将军轩辕氏,你觉得面生也正常。他常年驻守边疆,只有每年年末才回来述职,这次由着皇上登基的缘故,这才破例赶了回来。”
“他为何看上去这般着急?”
官员笑着答道:“急着去见心上人吧,听说他之前还在打听娶妻须得多少金银。”
——
轩辕琛回府换了身衣裳便提着酒往国师府赶去。
沈折枝说过这几日得在京城护他的小皇帝,不会离开京城半步,今日在朝上没有看见他,那他应当是在家里了。
许久未见,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沈折枝说。
下了马车,到了巷子门口时,轩辕琛却发现略有些不对劲。
京城里现在四处张灯结彩,热闹非凡唯有这条路,凄清冷寂得可怕,一点烟火气也无。
之前他来时,国师府的那些仆役们还会挂些火红灯笼,放几串鞭炮,三三两两揣着手沿着这条路边走边讲话。虽然称不上多热闹,却不至于像今天这般冷清异常。
——沈折枝今天也没有来上朝。
心里陡然浮现出不安,轩辕琛握紧了手上提着的酒壶,加快了步伐。
巷子并不太长,按轩辕琛的速度,几息间便看得到国师府了。
只是离得越近,轩辕琛的步伐就越加缓慢,最后直接僵直在原地。
“哗啦——”
酒壶摔碎在雪地上。细雪融化,露出里面燃烧过后的灰色余烬。
国师府,早已化为一片焦黑废墟。
——
早在夜半时分,初雪悄然而至。
等到第二天城卫打着呵欠换班时,发现细雪已经积了半尺深。
打了个哆嗦,其中一城卫怀里揣着长枪,靠在城墙边上呵了一口气,说:“岚帝刚登基就降瑞雪,以后定是河清海晏。”
另一城卫还没睡醒,耷拉着眼皮,随口应和了句:“定然是的。”
城卫头头从一旁的小帐里探出头来,朝两人摆摆手:“站直站直,别站得歪不拉几的,有人来了。”
两城卫凝神一听,确有马蹄声传来,于是便忍着寒冷站直了身体。
马蹄声由远及近,到了近前便消失了。
两城卫望去,只见不远处有一人翻身下马。那人身形纤瘦,姿态却看着甚潇洒。
等那人牵着高头大马走近了,城卫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眼上系着白绡的瞎子——若不是瞎子,又怎会拿这等东西遮眼睛?
还是个长得好看得不同寻常的瞎子。
三千青丝如瀑垂下,白底红边的长袍看着有些脏污破损,但丝毫不影响美人外表,反而平添了点落魄风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