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简到学校后,被老师请进了校长办公室,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家长,凌谨念跟另外三个同学低着头站在校长办公桌前。
薛简礼貌地跟大家打了声招呼,校长没想到来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。
“你是谨念同学的家长?”
“对,我是她婶婶,我们谨念这是怎么了?”
一位老师给她倒了杯水,然后自我介绍说:“我是谨念的班主任,姓周。”
“喔,周老师,您好。”
周老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。
周老师上语文课的时候,让大家拿出语文课本,凌谨念打开语文课本的时候,里面掉出来一封信,周老师正好走到凌谨念旁边,就捡了起来,打开一看,是班里叫李绍权的男同学写的。
凌谨念说她根本没有收过这封信,李绍权承认这封信是他给凌谨念的,凌谨念的好朋友蒋莉莉说是姜文怡陷害凌谨念,姜文怡就是想让凌谨念被请家长到学校。
薛简听完来龙去脉后,有些头大。
她看了眼四个人里唯一的男生李绍权,虽然大家穿的都是校服,但看长相和气质,还有那不屈的眼神,这是个叛逆的小男孩。
姜文怡的妈妈说:“我们家孩子不可能说假话,有些孩子看着老实乖巧,但是私底下叛逆着呢。”
蒋莉莉的妈妈声音也大了几分,“我们莉莉更不可能说假话,别以为自家有钱,就觉得了不起了,谨念是个好孩子,不可能跟这种野孩子混在一起。”
眼看李绍权妈妈站起来,要破口大骂说你们家的孩子才是野孩子,薛简赶紧截住她的话,“我想教室和走廊里有监控,是不是可以看一下监控?”
校长说:“他们说交接信的地方,刚好在监控死角。”
说实话,薛简作为家长,自然是相信自己家孩子。
如果凌谨念没有收李绍权的信,那么李绍权就是在说假话,眼下就是得先解决凌谨念有没有收信这件事,至于姜文怡为什么要诬陷凌谨念,这是第二件事。
凌谨念一脸委屈地看着薛简,红着眼睛说:“婶婶,我没有收他的信,我才不喜欢他。”
李绍权看到凌谨念哭了,别过脸去,眼里透出一股跟年龄不相符的复杂。
薛简轻轻拍了拍凌谨念的肩膀,然后转向校长和老师们,神色平静但语气坚定地说:“虽然监控没有拍到关键画面,但我们不能仅凭几个人的片面之词就仓促定论。我建议可以分别与这几位同学单独谈话,深入了解他们的想法和事情的细节,也许能从中发现一些被忽略的线索。”
校长微微点头,认可了薛简的提议。
“薛女士这个建议很合理,那我们就按这个方法来。”
于是,校长和老师们分别将凌谨念、李绍权、蒋莉莉和姜文怡带入不同的办公室进行单独询问。
薛简在等待的过程中,内心也有些忐忑。
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思复杂,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对孩子们的心理产生不良影响。
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,是凌霍打过来的。
想了想,她挂断了电话,给凌霍发了条信息:【我在外面,晚点给你打电话。】
那边很快回复信息:【今晚回家吃饭吗?】
【还不确定,你要是先到家,就先吃,不用等我。】
【要不要去接你回家?】
薛简寻思着凌谨念给她这个不熟悉的婶婶打电话,是不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?
还是一会儿问问凌谨念的想法,她再决定要不要跟凌霍说这件事好了。
【不用啦,一会儿我忙完了自己打车回家。】
【好。】
凌霍看了眼手机,抿了抿唇,对前面的司机说:“打电话给阿姨,今晚上不用煮饭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司机回道。
凌霍刚把手机放到桌上,铃声就响了,看到是自己同学兼好友胡敬杭,他按了接听键。
“凌总,回来一年了,也没出来跟我们聚聚,我们在老地方等你?”
司机问凌霍去不去?凌霍看了眼手表,时间还早,“改道吧,过去跟他们说一下我结婚的事情。”
不一会儿,汽车在华京大学附属中学出现,凌霍下车时换了运动装,来到篮球场,昔日的几个好友已经在那里投篮了。
看见他,胡敬杭扔了个篮球过来,凌霍微伸手,巧妙地接住飞过来的球。
“我们还以为你球技退步了。”胡敬杭说道,“刚才他们还说你可能忙,不会来,我跟他们说你一定会来的时候,他们还不相信。”
在他们这帮男生眼里,凌霍的时间那是按秒计划,不能浪费一点儿。
凌霍十三岁高一,学校学科全能竞赛第一名 。
十四岁高二,全国高中生数学联赛省级一等奖、物理竞赛市级一等奖、化学竞赛市级一等奖。
十五岁保送华京大学,同时参与多项商科实践活动,,撰写的关于新兴商业模式的研究论文在市级学术期刊发表。
上了大学后,神龙不见摆尾。
十九岁出国,每年的聚会只有空跟大家视频。
二十四岁博士毕业,之后一直在海外为凌家拓展项目,今年才回国。
所以他们对凌霍来参加这场聚会的事情不抱什么希望。
当年他们在篮球场上也曾是挥洒汗水的少年,一打就几个小时。
现在几个回合下来,有的人已经吃不消了,凌霍的体力倒还是很充沛。
何昌言作为曾经的体育委员,已经连连摆手,气喘吁吁地说:“不行了,不来了,咱们还是去黄由饭馆吃饭吧。”
黄由饭馆是他们读高中时常去的小餐馆,老板炒菜好吃,给的量还多。
十几分钟后,几个人各自点了个菜,现在正好是放学时间,店里的人有点多,少男少女们清脆的声音叽叽喳喳的,不让人觉得烦,反而有种久违的感觉。
胡敬杭说:“他们都结婚了,所以体力透支严重,不像我们两个未婚的,年轻,体力好,不被家庭内耗。”
凌霍修长的手拿起茶壶,往自己杯里倒水,慢悠悠地说:“实际上,我也登记了。”
“你?”
几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,难以置信。
“你结婚了?”
“不会吧?”
“以你慢热的性格,要跟一个人结婚,怎么也得认识对方五六年的,我们可没见你跟哪个来往密切啊。”
“可不是,没听你提起过她啊,是谁啊?我们班的?”
“说实话,我们班确实有很多女生暗恋你,不过你对谁都是正常的同学往来啊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。
凌霍喝下一口茶后,淡淡地说:“认识她确实有六年了,她是个让我有冲动结婚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