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景淮语气不咸不淡:
“我的个人生活也还可以,虽然还没有结婚,但好在也不用考虑离婚。”
桑蝉:“……”
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心里像被人蒙着麻袋打了一闷棍一样憋屈。
她记得小时候,他从来都很好说话的啊,什么时候讲话变得这么呛人了?
还是当律师当久了,职业病带上身,习惯了谈笑之间把别人发言的路堵死,不给对方留继续讲话的活路?
桑蝉委屈地紧抿着嘴唇,从后视镜里盯着张景淮看。
无限的怨念从她水汪汪的眼睛里溢出来。
张景淮无意间瞥了一次,留意到她吃瘪的表情,眼中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总算是看到点不一样的了。
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,从她昨天出现在他眼前起,就一直顶着一张苦瓜脸。
眼下虽是幽怨,神色里却终于多出几分鲜活气。
有了她小时候机灵古怪的影子。
张景淮是四年前跟人合开的现在这家律师事务所。
从接下的第一桩官司起,就立下不败奇迹。
每一个来找他打官司的客户都如愿以偿,达到了心中所求。
足够的实力,给了他立足的底气。
所以就算坏了名声,也半点不怕会缺客户。
汽车抵达事务所时,刚好八点四十,距离事务所正式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。
门外却已经站了三五个眼神或焦急或哀戚的男女,脸上皆是苦相。
张景淮这边刚停车入库,那些人便一拥而上。
“张律师,你总算来了……”
“张律师,请先跟我谈……”
“张律师,只要你帮到我的仔,多少钱我都给得起……”
就算早听说律师这行,有实力的会很抢手,有生之年能在一群穿香奈儿和LV的人身上,看到菜市场大妈一样的拼搏精神,桑蝉也禁不住咂舌。
张景淮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,面不改色打开车门,那些人立刻像蚂蚁见到蜜糖,团团转着把他围上。
他一个个打了招呼,语气不冷不热,不急不缓,不慌不忙间跟每个人都搭了句话,既不让对方觉得怠慢,又没有和善到能让对方生出胆子顺着杆子往上爬。
什么时候,这个人这样擅长交际?
桑蝉记忆里,张景淮还是当初那个只会读书的小少年。
虽然成绩优异,但性格却有些孤僻。
她曾一度怀疑,在他少年时期,除了她,他没交过任何朋友。
时间竟让人变化如此之大,现在他跟人谈话的这一套,连她看着都头疼,深觉应付不来。
张景淮被人围住,自然顾不上她,她下了车站在一边,一个人发散思维,胡思乱想。
一家好的公司,要想走得顺,名号就要响亮。
张景淮的事务所取名叫“深明事务所”,是不是取自“深明大义”这个成语?
张景淮把围着他的那些人一一安顿打发了,通知他们先去找助理,排上号预约。
一回头就看见桑蝉在发愣。
他蹙了蹙眉。
“傻站着干什么,以为自己是路标?”
桑蝉被刺得面皮发红,瞧见他往前走的背影:“还不快跟上?”
“说话不带刺会咬舌头吗?”
她一边小声嘟囔,一边认命地跟上。
还是昨天那间办公室,前台助理已经到岗,之前纠缠张景淮的那几人也在,正在排队做着登记。
“原来要见你还需要先登记?”
桑蝉一不小心把疑惑问出了口。
张景淮回头瞥她一眼,语调冷冷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