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!”
我爸抽出皮带,指着我说道。
“我要上二中,不上职专。”
我一字一句重复道。
妈妈在给姐姐煮汤,妹妹在客厅的茶几上画画。
这是我们家最常见的场景,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种气氛一样窒息过。
谁都不说话,只有爸爸皮带抽下来时沙沙作响的破空声。
我僵硬着身子,承受这种并不陌生的鞭刑。
妹妹看了我一眼,便挪开眼神,继续画画。
姐姐意外地挑了挑眉,但还是接过了妈妈手里的汤。
“老子告诉你,不可能,这个职专,你上也得上,不上,也得上!”
我就知道,爸爸在这个家独断惯了,绝不可能允许我忤逆他。
所以我只是通知他。
我已经填上了二中的志愿,只等着录取通知书下来。
“小望,不是爸妈不让你上高中,实在是家里供不起了。”
又来了又来了。
我妈最常用的伎俩,上辈子就是她这种软刀子,将我束缚住。
“本来我跟你爸商量着初中都不让你读下来的,是当时你说初中是义务教育,不要学费,我们才勉为其难答应,但条件就是高中要听我们的,这些你都忘了吗?”
没忘,记得清清楚楚,甚至比以前更清楚。
我清楚地记得,当时他们的原话是“如果你考不上二中就要听我跟你爸的,去上个职专就算了。”
可我考上了。
上辈子还是被他们逼着去了职专。
“可我已经考上二中了,你们说什么都没用,我一定要上二中。”
说完,铺天盖地的皮带狠狠抽在我身上。
最终,被抽到意识凌乱的我被爸妈架回了我那储物间改的小房间,扔到行军床上。
接下来,便响起了锁链声。
“你就在这里闭门思过,暑假期间先不要出门了,等职专开学我会送你去报到!”
我的心早在我死亡的那一刻就凉透了,可现在,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一阵颤抖。
难道,重活一世,什么也改变不了吗?
一整个暑假,我就被关在房间里。
我的房间里没有窗户,没有空调,除了一张行军床,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床上桌。
后背的伤疼了几天,我就烧了几天。
为了惩罚我,爸妈决定让我饿三天,那三天,除了喝水,我没有吃任何东西。
只中间有一次,一根士力架从下面的门缝里被塞进来。
我连忙扒着门缝去看外面的人,却什么也看不到。
士力架,我从没吃过,但姐姐和妹妹的零食柜里从没断过。
妈妈说姐姐学习,妹妹画画都是费体力的事,家里再穷也不能穷了她们。
而我,一个男孩子,不能养得太娇气,小时候多吃点苦长大了才能有出息。
不知道这根士力架,是姐姐还是妹妹给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