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，没有反驳。
事实如何，不需要我来证明，我自证，不想相信的人也不会信。
好心的姐姐给妈妈捐了款。
妈妈问：“你怎么有钱，该不会去卖吧。这脏钱我可不要。”
话这样说，但妈妈并没有放下钱。
从好心姐姐那里，妈妈了解到，原来有学历才能从事更好的工作，更有可能赚到大钱。
妈妈若有所思，第二天就让我上学了。
她在校长室还大哭：“我就算再穷，我去要饭，也要让女儿上学。”
观众们顿时感动到了。
我但笑不语。
观众讨论道：“虽然之前打女儿，但也是经济压力太大，无奈之举。”
“妈妈很听劝，知道读书的重要性，就让女儿好好上学。”
“上学有什么苦的，如果我有对我好的父母，我肯定会好好努力。”
屏幕上，1号和妈妈的生活还在继续。
上学第一天，刚好赶上升旗仪式，妈妈在操场上大哭下跪，说自己女儿条件不好，求老师多照顾。
1号就站在一旁，妈妈跪，她也跪。
妈妈拉着老师裤子不松手，她也拉着老师裤子不松手。
其他学生们都打量着妈妈和1号。
直到每个老师都捐款后，妈妈才肯站起来。
妈妈拍着1号的背，“妈妈今天不要脸面，吃苦受罪，都是为了你能上学，你要记得妈妈的恩情。”
现场观看的观众变得沉默。
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，“其实，豁得出去的人，走得才远。很多人被面子裹挟，反而死要面子活受罪。”
“看下去呗，韩信胯下之辱都当上了淮阴侯，这个女孩，也能靠读书改变命运。”
响应他们的人寥寥。
很多人目光同情地看着我。
我回忆着小时候。妈妈总是说她很辛苦，于是我想着要好好学习，早点让妈妈住大房子，过好日子。
那时候我还不懂人情世故，不理解为什么老师不喜欢我，同学不喜欢我。
到了初中，我觉醒了自尊心，那才是真正痛苦的开始。
1号小学时的生活，在屏幕里一闪而过。
每个学期，好心姐姐都会给1号捐款，学校还给妈妈安排了一份保洁工作，让妈妈有了固定收入来源。
虽然老师们对1号都有些冷淡，也没有同学愿意和1号当朋友。
但无论如何，1号小学毕业了，成绩也不错，进入了县城的重点班。
很多观众松了一口气：
“无论什么环境，都能成材。”
“1号学习很努力。”
“照这样下去，1号肯定比她女儿成功。”
“对，1号一看就是意志坚强，不为外物所动的人。”
我老公鄙夷地看着我，“早知道你家庭的真面目，我不会和你结婚。”
我儿子也捏着鼻子，“有你这种妈妈好丢脸，你的童年已经很穷了，你还让我和你一样穷。”
“会轮到你们的。”我无所谓说。
屏幕上，还在继续直播着，我妈妈处在我的处境，能够做到什么样的人生。
初中免了学费，只需要书本费、住宿费，以及每个月的生活费。
但妈妈还是犹豫了，因为，有人想要定娃娃亲。
而这，意味着我妈妈会收到一大笔彩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