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西有眼力劲,活也不干了,门一带,迅速给两人腾出空间。
南筝别的不怕,就怕狗男人不讲武德,不分地点搞强迫那一套。
本能往后退。
只几步,便被擒住。
关绍霆就近把人抱到沙发坐下,一手掌控她腰肢柔软,另一只手不太温柔地挑起她下颌,“才过了一个上午,又不长记性了。”
这个角度,南筝想不对上视线都难,此刻,他眼眸很深,还冷。
无端的,有情绪在心口涌动,她唇一撇,“我做什么了?给你们夫妻设计衣服还有错了?”
这下,关绍霆维持的那点冷静彻底被挑破,咽下满腔焦灼一笑,声线缠笑,却弥漫着让人发寒的戾气,南筝顿生怵意,硬着头皮续着说:“就算现在不是,以后——”
不等她说完,他劈头盖脸覆过来,长驱直入,蹂躏着她的唇舌,毫无温柔可言。
南筝完全不能自己,也敌不过他的力气,只能卯足力气掐他,捶他。
“轻…轻点!”
他越发用力,似乎要将她吞噬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终于松开,抵着她的唇,一字一顿,“关太太?”
“夫妻?”
低沉的音色是不加掩饰的威胁,“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正常说话。”
本来就是。
南筝抡起拳头往他身上送,气得眼眶发红,“自欺欺人意思吗!”
“还嘴硬?”关绍霆一把掐在她下颌,力道不轻不重,但能牢牢禁锢着不让乱动,小姑娘的脸很软,轻轻这么一掐,脸上的肉堆起来,莫名喜感。
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了,声线还是略沉,“办公室怎么样?”
南筝深知狗男人只是象征性问问,并不是咨询的意思,根本不需要酝酿,眼泪夺眶而出,一会儿的功夫模糊了视线。
哭什么…
要问关绍霆最怕什么,那便是她的眼泪,嗓音不再冷冽,添了些柔软,“把眼泪收回去。”
“就不收!”
“……”
她还来劲了。
嘴硬心软地伸手将她被眼泪染湿的鬓发拢在耳后,有一下没一下亲着,“好了,别哭了。”
亲屁亲!
南筝又气又躁,小手胡乱一挥。
啪——
掌心撞上皮肤的声音。
声音不大,却有灌耳之势。
周遭的气氛一霎凝结。
南筝懊悔了,不是懊悔打了他,而是恨自己手法怎么那么不准,就应该拍在他脸上!
她倔强地抿唇瞧他,生气吧,最好气死,一劳永逸。
然而,男人眸色只是皱了皱眉,“信不信把你手爪子给剁了?”
语调听不出来是生气还是警告。
随便。
南筝自暴自弃地伸出手,“台案有剪刀,一样剁。”
模样执拗,像决定跟他对抗到底。
对视须臾,关绍霆没气了,多少摸清这丫头的性子,能给人添两分堵,绝不少一分。
背入沙发,手指落在她的发丝上,轻抚着。
“非得跟我犟,你自己想想,哪次不是你吃亏?”
“你也只会用那一招,有本事换个招啊!”
“就这招好用,干嘛不用?”
南筝被堵得一下子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反驳,算了,跟他讲不来道理,霸道,专制,独裁。
没了她的声音,诺大的空间陷入短暂的沉寂,倒也不沉闷。
或者说,在她身上,关绍霆几乎感觉不到沉闷,有一点得承认,这些年有她在身边,日子生动了不少。
落了落眼,这个角度的小女人看着有几分乖巧,长睫卷翘,粉唇微嘟,这是他最近鲜少见到的一面,想摸摸,还未来得及体会她难得温驯,便灵巧躲开。
“别碰我!”
瞬间化身小刺猬。
他无奈笑笑,“不扎我很难?”
南筝一般不扎人,除非对方是渣男。
暂时不对着干,抬起指尖,沿着他刚毅的下巴滑到他喉结,轻轻摩挲。
鬼混时间不长,但她清楚,他这里很敏感。
男人只是挑了下眉头,任她撩拨。
感觉差不多了,嗓子一变,刻意造作,嗲声嗲气的语调比棉花糖还要腻,“那关叔叔想我说什么呢?我保证配合哦。”
关绍霆:“……”
他低声呵斥,“正常点。”
正常点就是——
南筝倏尔从他臂弯里站起,给了他一个冷眼,“别出现在我面前,不然别怪我跑到你那未婚妻跟前叫嚣!
话落,头也不回离开,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,反锁。
滚远点!
心口的郁结还没散匀,姑姑电话打来,让她晚上过去吃饭。
她不要去,十有八九狗男人也在。
恹恹地趴在工作台上,“晚上有事呢。”
南文音一点都不信,“什么事?”
无需找理由,眼下就有活干,“关——”
话到喉咙如数地咽下,改成礼貌称呼,“关叔叔和宋小姐的礼服。”
南文音这会儿在厨房料理,耳边是油烟机的轰鸣声,没注意到侄女的卡壳,听言,笑了笑,“急啥,又不是明天订婚。”
南筝还是不要去,一句话还未吐全,姑姑截过话,“放心,不会让你相亲。”
末了,南文音又向侄女保证,“最近半年不会。”
半年的时间,侄女应该能从阴霾走出。
“赶紧的啊。”
***
六点半,夕阳还剩最后一缕光,南筝开着她的小跑驶入姑姑别墅。
客厅里,南文音正削苹果,见侄女的身影闯入,招了招手,“来,吃点水果。”
南筝不爱吃苹果,随手挑了个橘子剥起来,状似无意问:“关叔叔来了吗?”
南文音食指朝上点了点,“在楼上。”
二楼书房。
两男人相对而坐。
一个正襟危坐,一个姿态慵懒。
后者闲散地靠在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火机,指腹时不时擦下砂轮,发出细微轻响。
沉默片刻,他风平浪静地扯了下唇,“这事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聂东城不满地蹙了下眉,“你当我闲得,头一回见帮忙把自己人生大事给搭进去!”
踢了踢他脚尖,“案子查到哪一步了?”
关绍霆不是不说,他目前也是未知状态,“真不知道。”
感觉好友那一脚有朝自己袭来的架势,先一步起身,“我好像听到嫂子喊吃饭了。”
聂东城:“……”
又和稀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