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我还真就敢。”
女孩附下了身子,嘴角勾着一抹魅惑众生的笑,殷红漂亮的唇形微微抿着,妖娆窈窕的身姿因为稍稍前倾着身子显得更加的引人注意。
就像是危险带着剧毒的妖精一般,贴在你的耳边向你索命。
“你!不愧是从贱人肚子里钻出来的,心肝都是黑的!我的儿啊……再不来娘就要被弄死了……”
阮老太太此刻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威胁,两股战战,但嘴上没有显出半分的弱势。
还是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女孩破口大骂。
她不信,不信这个小畜生还真看着他们去判刑。
还上将?她要是上将的话,她岂不是上上将!
这帝国谁不知道只有一个上将,姓杜,不姓阮!
尽管不知道赫老为什么一定要执意帮这个小畜生,但是阮老太太的底气还是足的。
他们阮家就算不是顶级家族,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一员,哪里是说全部判刑就能判的?
忽然。
“啪——”
清脆的巴掌挂着破风声,重重地扇在了老女人的脸上。
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,就看到老太太披头散发,脸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。
女孩垂眼看了下,就收回了手。
漫不经心地捏着拳头,骨骼碰撞的声音嘎嘣嘎嘣的声响。
她慵懒闲散的面颊阴沉着,薄唇微启,“你说什么?”
阮老太太脑袋就是嗡了一声。
她苍老的面庞瞬间肿胀了起来,嘴里弥漫开来浓郁的铁锈味,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她……她是被打了?
被自己的孙女,哦,不,被一个小畜生打了!
她眼前都冒着金星,看着面色冰冷如水的女孩掀起了殷红的唇瓣,“再说一遍。”
阮老太太哪里敢再来一遍?!
死亡的威胁笼罩着她。
阮棠的眸子都淬着冷冽的冰凌,漂亮得让人胆寒的容貌上浮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,就这样迈开了修长的美腿,一步步地朝着阮老太太的方向走去。
马丁靴哒哒哒的声音仿佛一步步地踩在了人的心头,莫名萦绕起诡谲冷酷的气场。
就两三步。
阮棠缓缓地站定。
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地看着面前的众人。
仿佛看着一堆死物。
最后,那道目光锁定在了最前面的阮老太太身上。
她低低地笑了一声,“贱人?”
说她,可以。
说她妈妈,绝对不行!
那个存在在小时候记忆里温柔善良的女人已经为她付出了太多了,早早地就有了白发,却没有得到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体贴的对待。
只有丈夫的嫌弃,婆婆的谩骂指责,甚至佣人都不会称她少夫人。
她妈妈从来都是一个完美的女人。
只要再等十天,再等十天!
她的最后一味药就成熟了,可以调配药剂,妈妈就可以醒过来了!
阮棠捏紧了拳头,冷白细腻的肌肤上青筋蹦出。
她最初学医的目的也只有这一个,救醒妈妈。
但是,在没救醒之前,她会守护着从小守护着她的妈妈,绝对不容任何人诋毁谩骂!
阮棠眼眶微红,再次注视着那恶毒老女人的时候,眼底已然攀上了血色。
就听到了“咔嚓”一声。
女孩的身形宛如闪电一般,就穿梭在阮家众人缝隙间。
哀嚎声瞬间连成一片,伴随着骨头发出的清脆声响,阮家众人的脸都疼得涨红了起来。
“啊,好痛!”
“嗷!”
“挖槽!”
女孩步履如鬼魅一般,几乎不见残影,最后气息平缓地重新站在了赫老身边。
淡淡地扔下了一句话就走了,“剩下的你们安排吧,病床上的是我妈,谁敢乱动我要谁的命。”
阮棠优雅冷艳地撩开耳边的碎发,没有半刻的停留。
就连那吩咐的话语,也格外的自然。
赫老恭敬地点头应下。
看着那道高挑妖娆的身姿飒气地迈开大长腿,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。
阮棠并没有打算亲自动手。
倒也不是有所谓什么伦理的顾忌。
他们没有当自己是亲人,为什么她要手下留情。
之所以抛给别人来做,是因为……
女孩站在冰冷洁白的走廊里,压制着眼底不断涌现的血光,周身裹挟着杀伐之气的冷戾几乎掩盖不住。
就朝着周围蔓延开来。
索性此刻走廊里并没有人。
若是有人,则会感到身上的肌肤即将被锐利的刀锋划开,凌迟的感觉。
做了三年的特工,给她留下的除了一身千里之外能取人项上人头的本领,同时将那嗜血的戾气刻在了骨髓里。
要是情绪过于激动,或者见血太多。
就会被煞气所侵蚀,成为杀人的机器。
她逐渐变得冰凉莹白的手轻轻地扶着墙面,略有些艰难地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走去。
那妖冶绝美的桃花眼此刻不断地掠着暗红的光芒,更给那张漂亮精致的面孔添了几分昳丽。
必须找一个地方,一个人静一静。
阮棠咬着自己的舌尖,控制着自己。
继续往前慢慢走着。
……
而走廊尽头。
一间装修极简的宽大办公室里。
拉着帘子的里间。
两个男人一坐一顿,动作略有些诡异。
不过,近看就立刻看得出是在检查。
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蹲着,带着白色医用手套的手,很是专业的捏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男人的膝盖。
反复看了几眼。
唰得一下就站起了身。
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俊美的男人。
“不是吧,夏爷,你……你!你居然又用动过关节!”
白大褂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,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肿胀的太阳穴,都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最后,抬手就推搡了一把穿着一身黑风衣,气质矜贵高雅的男人。
你说说看这种人,既然不想根治,不要自己的腿,自己还每天折腾个什么劲!
白大褂男子表情也分辨不出是凝重更多一些,还是气愤更多一些,“走吧走吧,你的腿,我治不了了!”
五官深邃精致的男人点了点头,一本正经地冷着脸吐出了四个字。
“我走不了。”
白大褂男子:“……”
“行,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