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时后。
摊子上摆放着的大大小小的奖品无一不被一个个圈给圈住。
摊主目瞪口呆，悲伤逆流成河。
“这位少侠求你放过我吧，我上有老下有小，一个人走南闯北几十年就那么点积蓄呜呜呜呜……”摊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让陆厌不要再套了。
围观群众已经自觉退开了好几米，既崇拜又敬畏地看着陆厌和他身边的东姌。
看呐！套圈圈大神！还有大神的女朋友！
东姌：……
陆厌：……
“我本来也……没想套。”陆厌小声的解释道，像是害怕东姌误会自己欺负人一样。
“没想套？没想套好啊！”摊主瞬间满血复活，一个箭步冲向前方，双手紧张地搓来搓去，提议道：“要不这样，我这那么多东西，你就挑一样带走行不？”
陆厌皱了皱眉，虽然他知道摊主做生意也不容易，但无论怎么说，那都是他在合理的规则下获取的奖品。
摊主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，有点太欺负人了，可他也没办法，见陆厌表情不好，便调转头去求东姌，可怜巴巴地说道：“这位美女，你就挑一个吧，啊？挑一个送给你男朋友，怎么样？”
“呃，不是，”东姌顿了顿，神情犹豫。
陆厌心一沉，眉头皱得更紧，他不想在她嘴里听到那句否定的话。
谁知东姌只是摆摆手道：“这是他的东西，我不能决定的，你还是问他吧。”
咔嚓。
摊主的心碎了一地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摊主的小眼睛里盛满了盈盈泪光，简直快哭成泪人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。
摊主垂死病中惊坐起，喜不自禁：“真的！？”
“嗯。”陆厌看了东姌一眼，说：“挑一个你喜欢的吧。”
他觉得自己的心飘呀飘的，陷在了软乎乎的云朵里，云朵里藏着用糖果堆砌的山峰，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，流到他隐秘的心田里，沁出甜丝丝的蜂蜜来。
他知道自己现在不配，但总有一天，他会配得上的。
她只能是他的，永远。
陆厌长如鸦羽的眼睫微颤，里头氤氲着东姌看不懂的复杂情感。
“坏了坏了，反派黑化值好像有升高的趋势！宿主，本系统爸爸建议你还是顺着他的意比较好。”小界时刻观察着数据走向，一旦黑化值有波动就会及时提醒东姌，别的时间则是默默潜水。
东姌想了想，觉得小界说的也有道理，陆厌小花花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，一定是她做得还不够好。
她要更努力些！
“是啊是啊，美女，你就挑一个吧。我这什么都有，你看看喜欢哪个？”摊主如数家珍的介绍着自己的宝贝藏品，希望东姌能赶紧挑一个心满意足地离开就好。
大毛绒玩具、精致的项链戒指、昂贵的礼服、口红礼盒……
一排排看过去，都是些市价不低的商品。
东姌看了一圈，最后在摊主期待的目光下，挑了一只——瘦弱的小奶猫。
诶？摊主奇怪地看着那只小奶猫，他什么时候把这玩意儿放奖品堆里了？
啊，想起来了。
这不是他今天在马路边发现的小奶猫吗？因为怕小奶猫被不长眼的车子撞到，或者被不怀好意的人捡走，他才带回来的。
喂了点吃的就顺手放在奖品堆里了。
“不是，这，”摊主好歹还是有点良心，不好意思地解释道：“那个，美女，这小猫是我今天在路上捡的，不值什么钱，你还挑别的东西吧，这样你太亏了。”
小奶猫的毛发是纯洁的雪白色，掺杂着几缕黑色杂毛，因为害怕的缘故在东姌手里一抖一抖的，发出几声虚弱的喵呜声。
东姌的心被叫得软了几分，把小奶猫护在臂弯里，说道：“没事，就这个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摊主为难地看了一眼陆厌，想着要他劝劝东姌，不管怎么说这对他们也太不公平了。
“她开心就好。”陆厌话是这么说，看着小奶猫的眼神可就不那么友好了。
啧。
碍眼。
告别了心怀愧疚的摊主后，两人先带着小奶猫去附近的宠物医院做了个检查。
幸好小猫咪没生什么大病，就是身体瘦弱了些，医生说可能是被猫妈妈抛弃了，身体瘦弱的猫崽子喝奶抢不赢同胞的兄弟姐妹也很容易死去。
东姌能感觉到，医生在说小猫被抛弃时，陆厌周身的气场也黯淡了不少。
她不禁向小界询问：“小界，小花花他……过去是怎么生活的呢？”
“你终于知道问本系统爸爸这些重要问题了！！”小界感慨于东姌的进步，语重心长道：“这也是我们收集净化反派黑化值的关键所在，你听好了，宿主，本世界反派陆厌黑化的关键词便是‘抛弃’。”
“本系统爸爸能透露的就那么多了。”
“抛弃……”东姌咀嚼了一番这个词的重量，喃喃自语：“陆厌小花花，被抛弃过吗？”
她扭头，看向低沉的陆厌。
医生还在孜孜不倦地给他们科普些知识。
“不过呢，还有一种可能，”医生把小猫咪放进准备好的箱子里，递给东姌，笑道：“猫妈妈在知道崽子活不下去的情况下，也会铤而走险把猫崽送到人类世界，期望有人能注意到这只猫崽，带它回去，给它一个家。”
“幸好，你注意到了它。”医生一边说，一边把给小猫补充营养的药品打包好递给东姌，“这也是这只猫的幸运吧，有一个栖息的地方，总比在外面流浪要好。”
因为要安顿好猫，东姌没有耽误时间，带着陆厌去了她在附近的房子。
嗯，是家里给她买的商品房，平时不这么来这住，但有时候凌东姌不想回家时也会在这儿待着。
凌家人宠女儿，给了她足够的私人空间。
虽然很久没来过了，但房子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过来清理，因此两人进来时地板还是光洁亮丽的，沙发什么的也没有落灰。
东姌把小猫咪从箱子里放了出来，小猫咪对陌生环境有些紧张，蹲在东姌脚边不敢乱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