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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郑屠最近一直忙着写一本新的评书,先前的几场演出,排演下来反响很好,客座率基本能达到九成。

只是往台下望去全是清一色的男丁,这要说宋代女性的地位,在历代看来也不算低,至少在法律层面上也是有所保护的。

单就婚姻上,宋承袭唐律七出三不去。还有包括在特定条件下女子是可以提出解除婚姻关系。

等到南宋的时候,更有男人死后如果寡妻不在,寡妾也可以继承部分财产。

先不论法律具体执行的情况如何,相比之后的明清两代,宋代女性的日子要好过的多。

在郑屠看来,女性的社会地位低,源于生产力的低下,女人的生存很大程度上要依赖男人,要想改变这一切首先得提高生产力。

然而改变的过程需要循序渐进,就像金翠莲她虽然具备了一定的生产能力,但是她的社会地位并没有提高。

整个社会层面的固化,又岂是区区几个个例所能撬动的,现有的文化、思想、生活习惯,哪一个不是根深蒂固。

合理的社会应该是男女相辅相成,过于追求平等必定会有一方不平等,试问平等的界限该如何去划分?

思想的解放也必定是充满激烈的,但也绝不该是一蹴而就的,所谓德不配位 必有灾殃。

郑屠现在所想的是如何赚到大宋女人的钱,赚大宋女人男人们的钱。

金戈铁马快意恩仇是男人喜欢的多,女子喜欢的毕竟是少数。

所以他想凭借记忆重写《白蛇传》,细节方面肯定会有大变化,故事背景也被挪移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。

白素贞身上集中了女性身上许多的优点,再加上故事内容又有神话、惊悚、爱情,不仅仅女人喜欢听,男人也喜欢听。

所以郑屠又把观众席划出50个座位,中间用木板隔开,算是女性专用包间。

女子一般不会单独逛勾栏,所以安全问题不用过多考虑,况且且包间留出了专门的通道。

郑屠没有空出什么贵宾席,按号入座,先来先得。

这样做一是人数不多,二是郑屠觉得勾栏本是底层百姓放松消遣的去处,再整些特殊待遇有些脱离群众。

白蛇传是个唯美的故事,但以金二目前的水准很难达到郑屠的要求。

“大官人真乃当世不二奇才!”金二翻阅着郑屠拿来的评书,嘴里是不由得赞叹道。

“你觉得我这评书可能在宋地开枝散叶!”

“大官人终于决定要开宗立派了吗?!”

金二心情有些激动,还记得勾栏刚刚建好的时候,他一直担心,不知道郑屠要如何处置他们父女二人。

直到郑屠拿出一本名为杨家将的话本,让他以说三分的形式表演出来。

不同的是书里面穿插了许多郑屠的个人见解,郑屠说每一个说评书的先生最终都要形成一套自己的说书风格。

他把说评书的艺人称为说书先生,旨在说书的是孔圣人的门徒。

因为在未开教化的地方,听评书或许是底层人获取知识、长见识的唯一渠道。

“开宗立派不敢当,我只是替前人在布道,如果非要立一个精神领袖的话,我倒觉得你比我更合适!”

“小老儿浪荡江湖,虽然人老皮厚,却也知廉耻二字!不敢贪天之功!大官人莫要再折煞老朽了!”

“戏言耳!”郑屠摆摆手,不再纠结这个问题。

金二正要开口,屋外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“师父出大事了,师娘遇上了贼人,被困在了宅子里!”

“可曾报官!”

“报了,只听到屋里传来师娘哭的声音,官兵也不敢闯进去,我听春兰说……”

“春兰说什么了?!”

“春兰说师母让您快走,贼人好像是冲着您来的!”

“走走走,快回家去!”郑屠拉着徒弟就要往外走。

“大官人你……”几个月的相处让金二觉得郑屠之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劣,或许先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个误会。

“没事的!勾栏事宜一切照旧,其它的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
一路上郑屠边走边想,会有谁针对他,想来想去只有高利贷那边出了事。

但又一细想,除了成本没有收回的几家,其他的高利贷都已经免掉,并且家庭困难的还退回了部分利息。

就连没收回的那几家也都免了利息,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还得罪了谁。

“人都死了还要给你擦屁股!”郑屠心里愤愤地念道。

郑屠的宅子早已被兵丁围了个水泄不通,有好事者想要往里钻,被守卫的兵丁用水火棒狠狠的砸了出去。

“杀猪的屠夫回来了!”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郑屠,拉开身边的同伴给他让出了一条道。

“你便是郑屠!”带兵的都监问道。

“正是小人,不知我家娘子可好!”

“你家娘子好着呢,这会儿正歇着呢,再过会儿又该叫唤了!”

“娘子!”郑屠拍着门朝屋里喊道。

“大郎你回来啦!你不要管我……”

门吱呀一声开了,史进一边用尖刀抵在马秀兰的后背,一边用手箍着她的脖子。

“你是九纹龙史进吧!”郑屠一眼瞧见史进手臂上纹的龙,一个名字从心底脱口而出。

“我也没想到镇关西是竟这幅模样!”史进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哂笑。

“大郎以一妇人作要挟,也不怕辱没了先人的门庭么!”

“为民除害,当行非常之事!”

“除的什么害,大郎在华阴县犯下天大的事,又不远辛苦辗转来到渭州,就是为了郑某?怕不是一时失陷,想要拉我做个垫背的吧!”

史进被一语道破,脸色微红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。

“要不这样你放了我家娘子,我给你作质人如何!”

史进没有想到郑屠如此爽快,一时之间昏了头,脱口而道,“你须得自缚双手!”

“小四,拿绳子来!”郑屠唤来自家的徒弟。

“我要他绑!”史进手朝人群中一指,显示不信任郑屠。

以他的身手远胜郑屠本不必如此,只是接连被落了面子,遂起了少年的好斗之心。

再说史进随手一指是谁,正是挤在人群当中的鲁达。

“还请鲁提辖出手,助我换回娘子!”郑屠没有多言,转身朝鲁达作揖道。

大众会天然的同情那些处于弱势的人或者群体,经此一事不仅是在场的百姓对他感官大变,就连鲁达也是有些惊讶。

鲁达接过绳子,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,剃去了满脸的络腮胡,再加上瘦削的身形,竟也不显得有多凶神恶煞。

犹豫了片刻,还是上前缚住了郑屠的双手,只要先换回马秀兰,他定能保住郑屠性命无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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