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尔餐厅,播放着悦耳的旋律,氛围浪漫
“徐总,真是能干,您刚升职总经理,您公司的效益就往上涨了好多。要是在我们电视台投广告,这效益肯定会更高。”
温幼宁妆容精致,小嘴像抹了蜜糖一般。
徐润嘴角勾起,语气缓慢而悠哉,“温小姐,不愧是记者,真是说话有术。这嗓音甜得,我都忍不住要签合同了。”
温幼宁双眸亮了亮,放下橙汁,笑道,“徐总,只是忍不住,而不是马上签,是还有什么顾虑吗?”
徐润放在桌上的手,微微挪动,低声道,“我没记错的话。温小姐,还是单身?”
温幼宁瞳孔瞬间冷了下来,“我没记错的话。徐总的太太刚生完孩子。”
徐润的指尖轻点桌面,漫不经心道,“我给她很多钱。她专心带孩子,不管我的事。”
温幼宁双眉紧锁,胃里酸涩,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变得无比恶心。
他意味深长道:“温小姐,你想过没有,这广告合同,一年几百万,投广告的渠道那么多,我为什么要和你签?
出来谈生意,你总得给人些甜头,三言两语的,就想拉到那么大笔赞助,未免天真了些。”
他缓缓伸手,企图去触碰温幼宁细嫩的手指。
即将触到的时候,温幼宁手腕一转,将手放置在大腿上。
她可太懂这些男人了。
话里话外,就是想睡她。
美貌是她的资本之一。
但不是唯一。
她是个知世故的人,会适当利用自己的美貌,却不可能出卖身体和道德。
她眼神冷厉,沉声道,“徐总,既然无心谈合同,还是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,回去陪陪老婆孩子吧。”
徐润冷嗤一声,“温幼宁,清高不能当饭吃。你要不是有几分姿色,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你?”
他打量着温幼宁的衣着穿扮,嘲讽道,“记者能赚多少钱?你看看你浑身的名牌,怎么来得?你心里有数。”
温幼宁眼里窜出了火焰,她抬眸怒视,“我自己挣来得!”
“都说是什么人,看到的就是什么。徐总自己下流无耻,背着老婆孩子,暗示我做权色交易,还好意思来审判我?”
“要不我找你太太聊聊?我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管你。”
温幼宁将录音笔扔在桌面上,朝他冷笑。
徐润一怔。
顿了顿,他抬手整理了领带,皮笑肉不笑的圆场,“温小姐,你太敏感了。我又没说什么。不过你提醒的对,这大好时光,我确实该早点回家陪陪孩子。”
“你慢用。”他眼神阴鸷,起身离开。
温幼宁鼓了鼓脸颊,满肚子的气。
她将并没有打开的录音笔放回包里。
服务员端上来两份餐后甜品。
她才猛然想起,这狗男人说请客,却没有付钱就走了。
“混蛋!”
她满脸怨恨,用叉子将软绵的蛋糕搅烂,嘴里不断地咒骂。
“我最近是水逆吗?遇到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垃圾!”
恍然间,她想起来,似乎从在海城遇到沈知珩后,运气就越来越差。
她攥紧了拳头,将叉子戳在蛋糕上,音量有些高:
“该死的沈知珩!”
她背后的椅子一震,座位上的男人笑容微滞。
沈知珩轻轻歪头,满脸不解。
——关我什么事?
“沈先生?”
坐在沈知珩对面的女人皱起了眉头,抬高声音,“沈先生,你听见我说话了吗?”
沈知珩回过神来,看着对面的女人,勾着嘴角轻笑,“程小姐。你是说,要结婚的话,除了聘礼,还得给你弟弟准备两套房,两辆车,还有六百万?”
程雪抬了抬下颚,“是的。”
沈知珩笑意懒倦,敞开的领口微扬,“程小姐,我没理解。要和我结婚的,到底是你,还是你弟弟?”
“当然是我了。”程雪姿态高傲,“我知道你有这个钱。我家就我弟弟一个男孩子,你作为姐夫,自然是要多帮衬些的。
车,房和钱都是最基本的。等他毕业后,还得让他去你的公司工作,帮他规划好人生。”
沈知珩太阳穴隐隐作痛,苦笑道,“程小姐,你还蛮有意思的。知道的,他是你弟弟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你儿子呢。”
程雪丝毫没有听出他的讽刺,微笑道:“差不多。我是他姐姐。长姐如母。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他。”
沈知珩无奈,换做是其他人,他现在已经起身走了。
可这程雪偏偏是沈爷爷介绍的。
程雪抚了抚裙子,起身道:“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“请便。”
沈知珩往后一靠,想着该怎么脱身。
身后传来一声嗤笑,“恭喜沈总,天降好大儿啊!”
沈知珩转身看去,温幼宁倾斜身体看过来,手上拿着叉子,嫣红的唇瓣上沾着乳白色的奶油。
他黑睫轻闪,咽了咽嗓子,“温小姐,真巧啊。”
温幼宁眼神骤冷,“这会儿,又认识我了?”
沈知珩斜勾嘴角,眼尾轻挑,语气散漫道:“温小姐处理男人向来干脆利落,哪里需要我冒充什么未婚夫?我是怕我拙劣的演技,给你添麻烦。”
温幼宁的目光像冰棱子,射在他的身上,“沈总,多虑了。你装不认识我,装得可是炉火纯青,连静瑜都深信不疑。”
她简直要被气疯了,沈静瑜前两天一个劲的帮他说话,说都是误会。
可沈静瑜哪里知道,她的好堂哥,就是个斯文败类!
沈知珩唇角弧度渐深,懒洋洋道,“听说你在拉赞助?”
温幼宁拨了拨长发,单手托腮,“是啊,我这种打工人的命,大周末的都得工作。哪像沈总那么悠闲。”
“沈总,这是在相亲?”
沈知珩肩膀靠着椅背,往她凑近了些,语调温沉,像是在特意解释:
“家里安排的。”
“啧啧,家里催婚啊?”
温幼宁眸光流转,红唇娇艳,“沈总这条件,居然还要相亲?”
她语调闲散,意味深长道,“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吧?”
静了片刻,她看着沈知珩的脸色慢慢变沉。
她的眉眼却越发张扬起来。
“呵。”
沈知珩低笑,眉梢眼角透着玩味,抬睫盯着她白皙的脸颊,刻意地咬着重音道:
“我有没有隐疾,温小姐应该最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