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叩叩叩！”外面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季星辰的思绪。
“少奶奶。”是李妈的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
“少奶奶，我刚忘了跟您说，今天有一个包裹寄到家里来了。”
少女目光落在李妈手上拿着的未拆封的快递盒上。
呵，她最近没有网购，不出意外的话，这东西是厉云帆寄过来的。
她接过快递盒，看到上面的寄出地址是本市，而且收件人是她的名字，就更断定了。
她网购的时候，从来不用真名。
“李妈，以后不明不白的快递，别往家里收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“那……这快递怎么办？”
“直接毁了吧。”毕竟这东西，她光是看着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。
“是！”
“慢着。”少女黑黝黝的眼睛滴溜一转，附耳吩咐了一句。
李妈眼睛睁大，少奶奶这是……
她听完吩咐，并未像往常一般立刻离开，而是目光逡巡着四周。
“怎么了？李妈，房间恢复原状不好吗？”少女问道。
“不是，好好好！就是要这样，夫妻之间争吵也是常有的事，不至于闹到分居。少爷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中午李妈听到佣人谈论，说是少奶奶把卧房恢复到原来的摆设了。
她来送快递是假，来确认房间倒是真的。
“很高兴……他会吗？”季星辰有点不确定了。
这几天，厉战霆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。
“当然会了。自打婚后，少爷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您的情况，哪怕出差，都不忘打电话关心您。您的饮食也好，穿着打扮也好，就连您的喜好，少爷都一清二楚，如数家珍。我是看着少爷长大的，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关心过。”
是吗？
前世她一心逃离厉战霆，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细节。
“可是这次他是动真格的，我怎么示好，都没用。我该怎么办？”
她低声说着，双手绞在一起。
李妈笑着握住她的手，拍了拍她的手背。
“不会的。与其说他气的是您，不如说是他气您差点在他面前消失。”
“消失？”
“就说这次您落水的事吧，少爷死死抱着昏迷的您等医生过来，这么些年，我还从未见过他有这么失态的时候。”
李妈想到那天的情景，仍然心有余悸。
厉战霆眼睛布满血丝，抱着季星辰的手止不住地轻微颤抖。
破碎的声音一遍遍地唤她，季星辰，你敢死试试！
失态……
至少，季星辰没见过他失态，就算在前世两人一起赴死的时候，他也淡定得不行。
仿佛那只是演戏，死亡这两个字，对他来说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“您仔细想想，您每次跟他对着来，他都气的不行，事后还不是照样一如既往地关心您吗？”
在李妈的提醒下，少女仔细回忆了一下，好像是这么回事。
从来都是她说狠话，厉战霆却从未提过离婚，哪怕是她把他气的吐血那次。
“您都差点死过，想必心态也发生了变化，少爷不过一时气极，缓缓也就好了，您既然已经醒悟了，为什么要顾及面子呢？”
季星辰如梦初醒，仿佛心事的窗户纸被猛地戳破。
是啊，这个时候，她还在顾及所谓的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