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季司衍这个金钟罩罩着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,虽然没到在苏城横着走的地步,但在沈家明显地位上升不少,除了沈蔷和沈茉偶尔对她冷嘲热讽之外,梁惠明显对她好了许多。
起码不像她刚来那会儿的尖酸刻薄。
沈流苏想,应该是要和季家合作有关,所以打算对她好点,适时地让她帮忙在季司衍那里吹吹枕边风。
季司衍不愧是商界第一把手,短短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从根源上解决季家各大产业的难题,将各大公司扶上正轨,接着招贤纳士,一改之前的萎靡风气。
让人没想到的是,沈蔷竟然往季风投了简历并且成功上岸,当了季风的总裁秘书之一。
季氏集团名下产业无数,季风只是季氏在苏城的一家中型公司罢了,不过,季司衍留在苏城的这段时间似乎是要坐镇季风的。
所以,沈蔷摆明了是专门奔着季司衍去的。
某个秋高气爽的午后,季司衍那台劳斯莱斯幻影照旧停在沈家大门前,不同的是,这次季司衍竟然亲自下车等着沈流苏出来。
一身手工裁剪的高定西装与手里的那束红色玫瑰相配,午后阳光倾泻而下,像是给他镀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。
沈流苏出来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踟蹰半晌,走过去拧着眉就问:“你被监视了还是被挟持了?”
季司衍瞧着她越发敢骑在自己头上的样子一下子没了辙,没好气地嗤笑一声将花束递到她面前,“来给你赔罪。”
沈流苏不会跟花过不去,接过之后在他的邀请下钻进了车里,待他跟着坐进来了才问道:“赔什么罪?”
“这几日太忙,一直没找你。”季司衍这罪赔得还挺有诚意,坐稳后报了个地名给司机便把隔板升起,流氓似的把沈流苏抓过来猛地亲了一口。
沈流苏被掐住的后脖酥酥麻麻,紧紧咬住的牙关表示了自己对他这个行为的不满和抗拒。
季司衍也没真想跟她深入交流,亲完就撒了手,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。
沈流苏放松下来,这才回复他刚才的话,“没关系,我也没找你。”
季司衍斜眼看过去,心脏没来由地疼。
养了个小白眼狼。
“沈蔷是你妹妹?”季司衍不跟她斗嘴,默默承受着刚才那份心痛,随即正坐,转移了话题。
“是呗,沈家二小姐。”沈流苏含糊应了一声,饶有意味地轻嗅自己手里的这束玫瑰的香味。
“她应聘上了季风的总裁秘书一职。”季司衍一副跟她打报告的模样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沈流苏明显没在意。
“知道了?”
就只是知道了?
半个月前这小妖精对他还有点忌惮,顺从又听话,现在可好,在他百般纵容下,人倒是养出性子来了。
对他就没再怕的。
季司衍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。
沈流苏眉眼清澈,“不然呢,难道要我扮演一个恶毒姐姐的角色,让你把她裁了?”
“我不是学商的,不懂你们商人那一套,如果你觉得她可用那就用,不可用就不用,大可不必顾虑我,我没那么小气。”
沈流苏许是太久没跟人叨叨,这会儿的话特别多。
季司衍被她呛得直接闭眼装死。
到达季风后,季司衍带着她毫不避讳地走进去,坐的是总裁专用的电梯,一路畅通无阻地直达十九楼。
半分钟的时间里,沈流苏站在季司衍身后,全程屏息,不太自在地往电梯内壁贴紧,直到出了电梯才缓过气来。
“怎么了?”见她没有及时跟上脚步,季司衍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没什么。”沈流苏很快调整好状态,跟上他的步伐,“带我来你公司做什么?”
“欣赏风景。”
“……无聊。”
季司衍进了公司后气场更强,哪怕心情不错也尤为刻意地压住了嘴角的弧度,一直到进了办公室之后,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流苏道:“喜欢这里么?”
沈流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,于是连回答都小心谨慎起来,“还行吧。”
“环境怎么样?”季司衍追问。
沈流苏环视一圈,“缺点东西。”
“嗯。”季司衍还挺赞同,附和一句,“缺个你。”
沈流苏眉心一跳,直矗矗地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眼神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找人打听了,你大学学的是环境保护专业。”
“分不够,被调剂的。”沈流苏挠挠脖子无所谓地说出实情。
被打断的季司衍很是不满:“……”
轻吐了一口气,他接着继续讲:“你来苏城已经两个月,总不能整日游手好闲,正好我这里缺个人,你准备一下明天就过来上班吧。”
沈流苏没弄明白他搞的是哪一出,真诚发问:“我为什么要过来上班?再说这跟我专业也不对口。”
“环境保护,这不挺对口的。”季司衍挑眉。
静默十秒,沈流苏瞪眼:“你意思是,让我过来给你打扫卫生?”
季司衍:“……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士可杀不可辱,我管你是大爷还是四爷,这活我不干。”沈流苏不留余地。
“你妹妹想来勾引我,你确定不过来守着我?”季司衍轻哼。
“那你把她裁了不就行了。”沈流苏诚信给出建议。
“公司缺人手。”
“那你躲着她点。”
“沈流苏!”
“干嘛?”
季司衍眯眸,“我没在跟你商量。”
沈流苏一怔。
是啊,差点忘记了自己跟他是什么样的关系。
这几日过得太舒坦,加上一个星期没见他,这人又带了束玫瑰花,她一个不小心,得意忘形了。
“好,四爷说什么便是什么,我明天过来就是了。”沈流苏嘴角含笑,原本高亢的随意的声音刻意压了压,又恢复了往日矫揉造作的腔调。
季司衍盯着她,没来由地心脏抽了抽。
一个沈蔷而已,季风可要可不要。
偏偏他想借此激沈流苏过来陪着他一起上班。
可却弄巧成拙,好不容易把人养回五年前那个性子,只一秒,又给人打回了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