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深更半夜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。”玉红烛带着宗政明珠一起进来,气势汹汹,来者不善。
玉穆蓝这会儿见到玉红烛,直接变了个柔和且讨好的笑脸:“误会。”
顾九昭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也有川剧变脸的话,那玉穆蓝绝对是这个领域的泰斗级人物。
方多病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玉穆蓝的凶手身份:“玉夫人来得正好,杀死二小姐的凶手就在你眼前。”
玉红烛转头看着玉穆蓝,一脸的不可置信:“什么?不是云娇干的吗?”
李莲花指了指玉穆蓝,又指了指云娇:“这玉城主呢,和这个云娇姑娘关系匪浅,云姑娘呢,曾经写过一首诗,可是被玉夫人发现了,‘心系明珠情难解,华花飞絮惹相思’啊。”
玉红烛当然记得云娇写的这首情诗:“这首诗难道不是写给……”
“不是写给宗政公子的对吧。”李莲花接过玉红烛的话,在场的人都变得疑惑起来。
李莲花就接着解释:“这华花飞絮呢,才是云姑娘情之所系,正与她手上戴的那个蒲公英的花坠有关,扈江蒲家以蒲公英为家徽,看来蒲先生入赘玉城,对蒲家很是忠心啊。”
玉红烛瞪了玉穆蓝一眼,就怒气冲冲地走到云娇身边,抓起云娇的手,一把就扯下了云娇的手钏,上面果然挂着一个蒲公英的坠子。
玉红烛拿着云娇的手钏,眼神像刀一般射向玉穆蓝:“原来,她惦记的是你啊!蒲穆蓝,我被你们在眼皮子底下糊弄,你们蒲家的念想还没放下呢!”
说完,玉红烛就将手钏砸到玉穆蓝面前。
顾九昭觉得这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,她凑近方多病的耳边低声说:“你在这儿看着,我去找点帮手来。”
“找帮手?你该不会是怕输所以想要躲着我们吧?”
顾九昭一拍他的脑袋:“你这个榆木脑袋,现在局面这么紧张,万一玉穆蓝狗急跳墙怎么办?当然要找帮手了。”
方多病赶紧点头:“哦!你说的对,那你注意安全,快去快回。”
顾九昭和方多病二人的窃窃私语被李莲花看在眼里:这两人怎么总是在一起搞些偷偷摸摸的动作?
偏偏顾九昭和方多病离得有些远,李莲花根本无法判断两人说了些什么。
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:快点结束这个案子,把方多病给扔了!
……
顾九昭当然不是真的去找帮手,该找的帮手李莲花其实早就暗中安排好了。
她走到僻静处,确认四下无人,召唤出了影卫。
影卫双手奉上九天寒冰针和数十根金条:“教主,这是二长老和五长老吩咐我带给你的。”
看到这金条,顾九昭才发觉,今日已经到了以前她每月固定找苏幕遮要钱的日子了。
在没碰到李莲花之前,顾九昭作为魔教教主,每天都过着纸醉金迷、骄奢淫逸的日子。
每天花个几十万两,那是常有的事。
如果有一天,顾九昭只花了十几万两,那教中众人还会觉得教主是不是身体有恙。
这种铺张浪费的生活,自然也引起魔教中一些人的反对,他们认为教主应该多花心思在完成魔教统一天下的宏图霸业上,而不是整天花天酒地。
直到苏幕遮拿出魔教的账册,向众人展示,自从顾九昭成了新教主,这外头的金银财宝像是流水一般送进魔教的金银库,为此,金银库都扩建了三次。
“教主为了我们魔教的财富殚精竭虑,每次一出手便是上千万金子的生意,平常几十万两的花销不过就是教主的一些小消遣,难道我们不应该满足教主吗?”
大家看完账册,大吃一惊的同时也终于堵住了那些反对派的嘴巴。
尽管苏幕遮说的内容,有夸张、不实的部分,但是顾九昭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也许这也是顾九昭作为穿越者的特异功能吧,不管她如何花钱,最后往往会为魔教挣得更多的钱。
之前顾九昭在北地游历,瞧见远处的冰山风景美丽,世间罕有,便一掷千金买了下来。
当时苏幕遮赶到冰山山脚的时候,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,掏钱的瞬间心如刀绞:“教主啊,这冰山不值一百万两啊!”
谁知顾九昭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:“挖挖看呢?听说这里有宝藏。”
其实这句话是顾九昭当时胡诌的,她说完也就忘到脑后去了。
几天之后,苏幕遮就让人送信给顾九昭,通篇都是夸赞顾九昭慧眼如炬,手段如何高明,文章用词极其肉麻、谄媚。
顾九昭只看了开头几句便看不下去了。
后来才得知,那座冰山上挖出了千年寒冰和极品玄铁矿,还有一些奇珍异宝、名贵药材等等。
“总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感觉了!”
顾九昭接过金条发呆:最近跟着李莲花他们二人,都忘了花钱了,既然苏幕遮辛辛苦苦地挣钱,那我这个负责花钱的教主,也应该加倍努力花钱才对,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苏幕遮的不辞辛劳呢?
顾九昭喜滋滋地把金条全部揣兜里:“让苍云镜秘密地来找我,知道吗?”
“是。”影卫应声消失。
此时,外面的院子里传来打斗声。
顾九昭琢磨着,这前面的戏应该也演得差不多了,另一个凶手应该已经暴露了,自己这会儿回去正好能打方多病的脸。
顾九昭回到之前的院子里,果然正巧赶上这个案子的大结局。
蒲穆蓝已经被侍卫们押住。
李莲花让方多病阻止了玉红烛杀蒲穆蓝:“这一直以来我也很好奇,玉穆蓝有游丝夺魄针,可以直接杀了玉秋霜,可为什么要给她一掌。”
“现在这么一看,所有疑点我也都清楚了,杀二小姐为什么要杀两次呢?是因为金针和掌风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“宗政公子,那一记劈空掌是你打的吧。”
宗政明珠肉眼可见地慌了:“我是会劈空掌,可我为何要杀她?”
“为什么?因为,你与玉夫人有私情啊。”
李莲花此话一出,全场都陷入了一种尴尬和震惊的氛围。
宗政明珠叹了一口气:“当时我为了安抚红烛,一路追到了寝殿,我们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所以听到窗外有人,我就打了一掌,我真不知道窗外的人是秋霜啊!”
蒲穆蓝的心情此刻十分复杂,他看着玉红烛:“多年来,你从不跟我同寝,也不正眼看我,原来是……我是不干净,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!”
蒲穆蓝大笑:“原来杀你妹妹的人正是你!报应!”
大戏即将唱完,是非恩怨也浮出了水面。
顾九昭笑着拍了一下方多病的肩膀:“怎么样?戏看完了吧?认输没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