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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皇上看了一眼尹公公欲言又止的表情,然后说道:“有事情就说。”

尹公公咋了咂嘴,眼神从皇后身上瞟过,然后道:“皇上,宫人来报,桓郡主……”

皇上被尹公公吞吞吐吐的说话弄得心烦,厉道:“说。”

尹公公这才说道:“桓郡主,桓郡主刚刚在栖凤殿内自缢了。”

“什么?”皇上甚是吃惊:“人怎么样?”

“回皇上的话,还好宫人发现的及时,现在已经被救下,送到落雁宫修养去了。”

皇后更是惊讶:“栖凤殿?”

尹公公低头回禀:“是的,皇后娘娘,确实是在栖凤殿。”

“这不可能!”皇后说的斩钉截铁。

“详细的说给朕听!”皇上一甩袖,明黄的龙袍闪出光线,折射出皇者的威严,方才温情脉脉的夫君早已不复存焉。

“是”尹公公言简意赅的说道:“宫人来报,桓郡主到了栖凤殿,宫人禀皇后娘娘不在,所以桓郡主在内殿内等候,谁知在宫人去倒水的时候,桓郡主,桓郡主竟然悬梁自尽了,还好宫人在外面听到了绣墩倒地的声音,这才救下了桓郡主,不然,不然……”尹公公没有再说。

“皇后,这是怎么回事?”皇上上一秒还温和的声音,此刻充满着指责。

“皇上,臣妾不知道为何桓郡主会如此想不开,臣妾只是在百花宴的时候训斥了她两句,谁知,谁知她竟然做出这么决绝的举动。”

皇上看了一眼皇后,对着尹公公说道:“去落雁宫。”

尹公公忙唤道:“皇上摆驾落鱼宫。”

看着那个消失在勤政殿宫门口的明黄身影,皇后双手交握,脸色青白的比方才灵念夕威胁她的时候更甚,因为此刻她的心是冰冷的,从他坐上那个龙椅的时候,她就知道,她不仅仅是她的夫君,是她的天,更是后宫三千佳丽的夫君,是手掌天下百姓生杀大权的皇上,但是,她仍奢望他的温暖,果然,人有奢望才会感到落差感的失望。

老嬷嬷看着主子的脸色,说道:“娘娘……皇上去了落雁宫了。”

皇后侧头,只失神片刻,就收敛了心思,跟在了皇上步辇的后面,龙辇、凤辇一前一后,都向着落雁宫的方向去了。

而落雁宫此刻也异常的热闹,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全到落雁宫外候着,皇上到了以后纷纷跪安,步入殿内,太医慌忙上前禀报情况:“皇上,桓郡主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,脖颈处有些勒伤,声带会有些受损,不过经过一段时间调理,会好转。”

皇上心焦的急行于内殿内,一旁的尹公公都来不及提醒皇上这与礼数好像有些不和,毕竟是桓郡主的寝殿。

皇后一入殿内就看到皇上急匆匆步入内殿的身影,嘴角一抹冷笑。

内殿内,灵念夕失了魂魄一般的躺在帐内,腮颊处点滴的晶莹像是未干的泪,脸颊鲜红的五个掌印,脖颈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,裹上了白色的布,两眼盯着账顶,连眨都不眨。

一旁照看的雅见到皇上忙跪拜在一边,皇上上前坐到念夕的床前,脸上的心疼丝毫不是做作出来的。

素来灵念夕衣着艳丽,喜红色,此刻身着白色衣衫更显得脸色苍白我见犹怜。

念夕眼睛从账顶移至到了皇上的脸上,只是片刻就别眼看帐内,更显娇弱怜羞。

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会性子这么烈,跑到皇后的殿内去自缢?”皇上询问的声音都是放低的,并没有过多苛责的意思。

念夕没有回话,一旁跪着的宫女雅,先是拜首,然后说道:“回皇上的话,桓郡主声带受损,所以不能发声说话。”

皇后此时从外阁的拐角转了进来,见到跪在一旁的下人,说道:“你们这一群奴才都是死的吗?竟然能让桓郡主出这样的事,都给我拉出去,每人二十大板。”

落雁宫的一干奴才都跪倒在地,齐齐喊着皇后娘娘饶命。

殿外的侍卫听到皇后的吩咐就要进来拖人,就在这时,谁也没有料到一直躺在床上的桓郡主忽的一下子起身,鞋也不穿就朝着墙边的一根顶梁柱撞去。

还好跪在那边的元宝眼疾手快,在念夕撞倒柱子之前挡在了柱子前面。一干人等看到桓郡主这个激烈的举动都吓得抽气。

皇上见到念夕被挡住,这才松了一口气,走到念夕的跟前拉住念夕的胳膊,说道:“你这孩子怎么性子这么急,有什么委屈不会好好说话,净做这些吓人的事情。”

念夕情绪更见激动,看着一旁的皇后说道:“念夕怎么不委屈,念夕不仅自身保护不了,就连身边的人都跟着遭殃,念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”声音极其嘶哑,听着就是很费力的说出来的话。

念夕这一开口,可吓坏了一旁的太医,太医慌忙跪拜说道:“微臣恳请桓郡主千万要保护好嗓子,不然,留下后遗症,老臣万万承担不起。”

“念夕,就不要再开口了。”皇上听完太医的话对着念夕说道。

念夕闻言扁嘴,顺着皇上拉着自己胳膊的方向扶到了皇上的胸前,声音哑哑:“皇伯伯,念夕委屈……”

念夕从不对对女人示弱,但是男人则不同,尤其是手掌皇权的男人。承欢邀宠,本就无师自通,而念夕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仿佛更是天生就会。

皇上轻拍念夕的背,说道:“有什么委屈,尽管和朕说,朕给念夕做主”这一幕,仁者见仁智者见智,可以认为是长辈对幼女慈爱,也可以看成是男人对女人的纵容。

“皇上,这与礼数……”皇后脱口而出,未等说完,就收到皇上扫过的凌厉目光,和身边老嬷嬷轻拽着她衣袖的提醒,皇后也惊觉到自己这话是有些失分寸,真的是一时看不下去,才说出这么失水准的话,所以及时住了口。

虽然皇后没有说完,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,所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。

跪在地上的那个太医也是一个头脑活络的人,对着桓郡主的方向一拜,说道:“微臣恳请郡主回到榻上,这地上凉,郡主本就身子羸弱,若着了凉,可就是雪上加霜了。”

“对,快回到榻上去”皇上半扶着念夕重新回到榻上,重新依做好,皇上亲自在念夕身后垫上了软枕,这样的待遇就连后宫的宠妃也不见得几人有。

就在皇上为念夕垫软枕的时候,念夕在皇上看不到的角度,对着一直瞪着她的皇后绽开一个微笑,挑衅的微笑,同情的微笑,跪在落雁宫内的所有下人瞧见了,所有人都瞧见了,只有皇上没有瞧见。

这是赤裸裸的挑衅,这时皇后才意识到,灵念夕从一入宫开始对她敌意就是明显的,是不掩饰的,她曾经还以为她只是年纪小不懂利害才吊死了她赐过去的宫女,也曾以为她是逞强爱出风头才会在百花宴上口出那样的言论,做出那样的举动,如今看来都不是,那她想要做什么?她是对仪儿下手,还是要对皇上下手?她要坐太子妃?想要做皇上的宠妃?还是皇后?越想心越凉,心越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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