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欢一直到开学前一天才回了第五大道。第二天闹钟六点半响起的时候还有点不适应，坐在床上放空了许久才动身。
北城冷的快，回温也快。
郁欢穿了件白色羊羔毛外套，下身搭配了条黑色阔腿裤。她身材比例好，显得个高腿长。
生物钟一时没调回来，再加上时差没调整过来，导致她站在马路边拦车的时候格外没精神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沈宴懒懒散散地单肩背着书包，双手插兜站定在她身边，“刚刚过去好几辆车你都没拦。”
郁欢眯了眯眼，满脸困倦，“嗯，没看到。”
“你压根就没抬头。”
一辆空车朝这边开来，沈宴伸手挥了挥，“上车。”
一上车，郁欢就顺势往他肩上一倒。
突然想起以前夏安安说他不喜欢女生靠近他，但他们是朋友应该没事吧？
算了，困都困死了，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。
她安安稳稳地睡过去了，沈宴身体一僵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车子停在学校门口，沈宴付了车费，轻轻把她摇醒。
“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郁欢揉揉眼睛，“车费我晚上转你。”
“别，我从不收女生的钱。”更何况还是你，沈宴心里想。
“那你晚上等我一起回去吧，我有东西给你。”
“——郁欢！”
靠！谁这么没眼力见！沈宴循声瞪过去，一个人女生从另一边跑来，亲热地挽住郁欢的胳膊。
“还真是你！我以为我看错了呢！”
郁欢反应迟钝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女生是她初中同学，隔壁班的班长，经常跟她一起去教导处开会。
女生看着沈宴，“这个是你同学吗？你们一起来上学？”她语气中带着好奇和暧昧。
“嗯。”郁欢漫不经心地回答，一心只想回班趁上课前睡一会儿。
女生立刻松开郁欢的胳膊，对沈宴笑：“你好我叫郑雅思，是郁欢的好朋友。”
沈宴对她突然插进来还很不满，听到是郁欢的好朋友时，还是给面子地朝她颔首，“沈宴。”
三人行，一个困，一个凶，一个话多不自知。
“郁欢你还是那么漂亮，肯定很多人追你吧？我们就有好多喜欢你的男生。”
“还好。”
“到了高中我才发现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，你全校第一的排名从初中开始就没动过，真厉害。”
“还行。”
“沈宴你是国际班的吧？跟郁欢是怎么认识的呀？”郑雅思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沈宴没回答，停住脚步，对郁欢说：“我先走了，放学门口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郑雅思看着沈宴走向国际班教学楼，摸了摸鼻子，“他好高冷哦，我刚刚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。”
郁欢倒从没感觉过沈宴高冷，在她面前似乎一直都是“爷天下第一牛”的狂拽样。但她现在是真的不想理郑雅思了，她不蠢，上学期她在学校也遇见过几次郑雅思，但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，怎么沈宴跟她一起的时候就这么热情呢？
郑雅思看了她一眼，满脸的失望挡都挡不住，“沈宴好像对你有点特别诶，你们关系很好吗？”
郁欢突然坏心思地说：“对啊，他喜欢我。”
郑雅思表情彻底垮了，“这样啊……那你们是正在交往吗？”
郁欢不再搭理，随口胡诌：“我得去一趟办公室，先走了。”她连再见都懒得说了。
开学第一天基本就是点个人数，换换座位。
郁欢一进班就被几个女生拉住，聊了会儿假期里发生的事，也没那么困了。
“我今年拿到了有史以来最多的压岁钱！”夏安安兴奋地炫耀，“存了三千，还有两千可以自己随意支配！我要买鞋买衣服买零食！”
“真羡慕你，我期末没考好，别说压岁钱了，年夜饭都吃的特凄惨！”秦晴委委屈屈地把下巴抵在郁欢肩膀上。
“你傻呀！老朱成绩又没发到家长群，你怎么不随便编个分数？”夏安安神神秘秘地说，“我早跟上届的学姐打听了，老朱这个人虽然严厉了点，但是有个习惯，高一的时候从不开家长会，分班后才抓紧。”
秦晴一脸后悔，“你怎么不早说！”
“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嘛！”夏安安无辜眨眨眼，转移话题，“欢欢你今年收了多少压岁钱？”
“啊？”郁欢想了想，“嗯，跟你差不多。”
其实郁欢收到的可不止几千块，光她小舅舅一个人就给了她88888，她花钱的地方又不多，银行卡里的一串数字每年都在增。
“聊什么呢？快回座位！”老朱捧着好几沓试卷走进教室，“班长把试卷分给各科课代表。”
“老朱，开学第一天就考试啊！”有男生叫道。
“你小子！”老朱指他，“期末居然给我考68名去了！以后再找你算账！”然后他又对全班说:“这是期末的试卷，你们好好看看，明天开始老师会评讲试卷。我们班这次考的不错，平均分全校第一，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在我们班。”
郁欢把试卷都分给课代表，回到座位，夏安安就凑过来，戳戳她胳膊，“第一名又是你吧？”
“嗯。”郁欢淡淡应，“但是顾念深追的很紧，只差我两分。”
“他成绩这么好？！”夏安安震惊，那个整天跟沈宴他们混在一起的公子哥，上学期他来的那几个月学校因为忙着校庆，月考没怎么正经考，分数都没公布出来，她还以为他顶多有个尖子生的水平，没想到这么有水平！
“怎么说？”
后脑勺突然被拍了一下，夏安安扭头就看到顾念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厉害！”夏安安比个大拇指。
顾念深把物理试卷递给她，“继续努力。”
夏安安一看分数，哀嚎一声，趴桌上。
郁欢掀起一角，看到分数后拍拍她的肩，“继续努力。”
老朱站在讲台上喝茶，清了清嗓子，“新学期新气象！高中短短六个学期，我们已经开始了第二个学期了。千万不要觉得时间还长，时间一点都不长！眨眼就过了！也千万不要仗着自己成绩好就放松，在这个学校，卧虎藏龙的学生很多！你一松懈，就给了别人上升的空间！到时候哭都没地方！高考离我们也不远了，大家都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