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倩倩自然察觉赵依依的意思,眯了眯眼问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她明明已经嫁出去了,结果前几天突然回来,对顾言也闭口不谈,我想……”赵依依没把话说透,但是苏倩倩一下子就明白了。
“夏暮也有今天?”苏倩倩冷笑,由着赵依依将胸针别好,“要是今日我出了气,本小姐会给你一点小利小惠的。”
“谢谢苏小姐。”赵依依浅笑,眼底是得逞的精光一闪而过。
二人话刚结束,身边一阵躁动,下意识的看过去,两人瞳孔不约而同的一缩。
那个光彩耀眼的夏暮又回来了。
她一袭灼灼红衣长裙,斜摆设计裸露出半截玉藕一般雪莹剔透的小腿,步步生莲,高贵优雅。
夏暮五官本就完美,配上精致的妆容,更衬得惊艳绝伦。
无论男女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,随后不少人都围拢上去打招呼。
她又如曾经一样,众星捧月的公主,苏倩倩手指攥起,本以为她嫁人后不抛头露面,那宴会的天下就属于她了。她眸光一沉,绝对不会让夏暮又这样风光。
“夏暮,你这裙子也太好看了!”
夏暮浅浅一笑,看向对方,记忆中依旧许久未见这些人,但几个友好的还任有些许印象。
“嘴这么甜,你生日的时候我送你呀。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,就算是身为女孩子的宁安,也被这wink弄红了脸。
“真的吗?”女孩子脸红,惊喜道,“你真的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?”
“这种破烂,也就是拿来哄哄你这种没见识的。”苏倩倩不合时宜打断,捧着红酒杯,一脸傲慢。
“以前夏暮你好歹穿的都是香奈儿高定,现在连这种杂牌裙子都穿?”苏倩倩冷笑,意味深长道,“看来顾总裁对你还真是不错呢!”
宁安护着夏暮道:“怎么会,这裙子设计特别,版型也很正,看裙摆的刺绣应该是纯手工设计……”
“你是裁缝吗?这么罗嗦!”苏倩倩不耐的打断道,“本小姐什么身份,当下高奢品牌预备上季的款你们见过吗?本小姐都知道。”
“而这裙子,我没见过,八成就是和你这种下三流的裁缝小姐一样的杂牌设计师所做吧。”
宁安凶不过,被说得身形发颤,一双白皙纤长的手安抚的搂了一下她。
随后耳畔就响起夏暮悦耳的声音。
“这么久了,苏倩倩你的追求还是这么肤浅。”夏暮扬起明艳的唇,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。
“以前喜欢跟着我买同款,现在我太久不出现,怎么迷失方向了?”
“皮肤不白,还挑这种黄裙子,只是因为它是最新款吗?大可不必。”
夏暮道:“都不是小孩子了,还整天攀比衣服高低,幼不幼稚?”
三连灵魂拷问让苏倩倩接不了话,气得跺脚道:“好啊,不比衣服,那比什么?”
“比男人吗?你夏大小姐嫁得好啊,嫁给顾总裁,一个人穿这种杂牌来赴宴,顾总裁对你还真是好啊。”
夏暮的脸冷了下来,脸上的笑也逐渐散去,这让苏倩倩更加得意。
突然宁安惊呼一声:“我想起来了,这个刺绣是EU的手笔。”
EU虽不是高奢,仅仅是一年时间,以独特的风格设计直接登上了国际时装秀舞台,今年春季金马影后肖月更直接靠那一身长裙惊艳全场。
这个品牌厉害更在于他的难得,不同于一般量产的高奢品牌,他只走手工高定,每一条裙子都是独一无二。
越是有价无市的东西,也就越珍贵。
这裙子是EU的,足以体现夏暮从不是所谓的弃妇。
夏暮坦然自若,看着因为打脸而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苏倩倩道:“下次出来找事,把功课做好。”
她无心继续在这搞这种小把戏,径直要入内。
苏倩倩哪里忍得下这一口气,一把拽住夏暮的胳膊道:“衣服是我不了解,但你和顾总裁的事情我可知道的很!”
“使了手段嫁去顾家,想来你在顾家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?”
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顾家的事,夏暮狠狠的甩掉苏倩倩的手。
“苏倩倩,你眼里除了衣服和男人还有别的东西吗?”夏暮挑眉,“哦,还有我。”
“与其在这里和我纠缠我的感情,还不如回去好好搞事业,听说你搞时尚杂志年亏损了两百万?”
再一次被人挑开了短处,苏倩倩气急了,偏生又怼不回去。
她只能抓着顾家的事情不放道:“你别岔开话题,我能败两百万也是我的本事,你呢?做了顾太太,你有占到顾氏集团一点股份吗?”
尽管苏倩倩无脑,但这些话还是刺痛了夏暮的心。是啊,哪怕是重生之前,她陪顾言那么久,至始至终她在顾家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。
或许,计划要改变了。
今天就了结所有事情吧,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,微微张开红唇,话未出声,熟悉清朗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与我夫人的感情,似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。”
夏暮不可置信的侧身望过去,顾言一身矜贵,熟悉的清俊眉眼,那如深渊一般不可测的眸底还是一贯的冰冷淡漠。
尽管看不到的时候,她能够做的有多硬气有多硬气。但是当他站在自己的面前,心还是忍不住揪疼起来,几乎掏空了心脏一样。
原本听信苏倩倩的话,本都是抱着好事的目光,可是顾言一出现彻底击碎了所有谣言。
夏暮只觉得苦涩,想来他也不过是在明面上把事情继续维持下去。
又,何苦呢?
顾言眸光落定在夏暮身上,自嫁进来后,她便一直住在别墅里,不知为何喜欢明艳衣裙的她换了素色的长裙。如今再次看到这样红裙加身的夏暮,他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占有欲。
曾经她会一脸欣喜的上来挽住她的胳膊,可今天,始终没有动。顾言剑眉微微蹙起,她这是僵上脾气了?
“这裙子果真很衬你。”他清越的声音响起,依旧没有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