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憋闷的赵玉书提着自己的木桶,跟在纪少瑜的背后道:“你走我后面吧,这条路我熟,没有灯笼也不碍事。”
纪少瑜懒得理他,抱着气息略重的玉娇道:“我比你更熟。”
赵玉娇探头从纪少瑜的肩膀那里瞪着赵玉书道:“如果那蛇有毒呢?”
“你以后不许再出来抓黄鳝了,不然我就跟娘告状,说你哄了我的压岁钱。”
赵玉书顿时急了,连忙道:“那不是你拿来跟我合伙做生意的吗,我都让小舅去给我们带货去了。”
赵玉娇早忘记这事了,拒不承认道:“我才多大,懂什么合伙做生意?反正就是你哄我的。”
纪少瑜见她说得理直气壮的,垂下眼帘,嘴角下意识勾起。
赵玉书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,憋闷道:“你可是我亲妹妹啊!”
“是又如何,谁让你刚刚吓到我了?”
赵玉娇火气很冲地道,她是真的担心了。
赵玉书此时才感觉自己刚刚确实不应该任性,顿时怂了,小声道:“没有下一次了。”
“哼!”赵玉娇哼了一声,似乎还有些不满。
“呵呵!”纪少瑜轻笑出声。
随后他道:“玉娇不知道你会抓蛇,被吓到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不过会抓蛇也要谨防蛇有毒,玉娇是关心你,害怕你出事。”
“等去县城里的时候给她买些蜜饯回来,估计她就能原谅你了。”
赵玉娇缩回纪少瑜的怀里,小声地道:“才不要他买的。”
纪少瑜用自己的额头亲密地碰了碰玉娇的额头,然后低声笑道:“那我买的行不行?”
赵玉娇只觉得他太过亲密了些,哪里还管什么行不行?
只是傻乎乎地点了点头,然后乖乖地靠在纪少瑜的肩膀上。
倒是赵玉书见她不吭声,顿时阴阳怪气地道:“少瑜,娇娇跟你比跟我还亲。”
纪少瑜闻言,惬意道:“那是当然,我们娇娇又不傻,谁对她好她会看不出来吗?”
赵玉书哼了一声,算是认可了这句话。
可赵玉娇却感觉怪怪的,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她总感觉纪少瑜这句话另有所指。
赵家的私塾开学了,杨春兰的娘带着大孙子来,说是给大孙子进学。
赵福明两老口招待了亲家,也收下了杨磊,没有说什么束脩银子。
晚饭的时候,孩子们都在伙房里吃,听着堂屋里说说笑笑的,感觉还挺热闹的。
赵玉娇心想,这个家虽然各有计较,好在还是顾全了赵家的脸面。
赵家的老屋窄了些,晚上常氏留宿的时候跟王和香睡,而赵福明则去了私塾那边空着的一间厢房。
说来也巧,赵玉娇过堂屋的时候被门槛绊了脚,崴得肿了。
王和香心疼地用药酒给她揉,留了她在小阁楼上睡觉。
小阁楼上有些潮湿的霉味,还有不通风的压抑感。
赵玉娇不喜欢,愣是好久都没有睡着。
于是在常氏摸索着起床,小心翼翼地开箱摸东西的时候,她看到了。
赵玉娇拧着眉头,心里想着要不要揭穿常氏?
黑灯瞎火的,叫醒了她奶奶以后,她要指认常氏偷东西吗?
这样一来,算是彻底跟她二婶对上了。
想了一会,赵玉娇还是没有出声揭露。
常氏摸索一阵以后,似乎摸到了她想要的东西,然后重新上床睡觉。
天亮以后,常氏若无其事地跟王和香聊天。
赵玉娇想私下先检查一下丢了多少银子?
家里的银子一直都是奶奶保管,银票是爷爷保管的。
前天奶奶放银子的时候她看见了,整整五十两。
常氏与王和香出了小阁楼以后,赵玉娇检查了一下箱子,发现少了五两。
可就在她关上箱子的时候,常氏却突然折回来。
她看到赵玉娇站在箱子边上的时候,惊诧了一下,可随即便道:“我回来拿我的手帕呢,玉娇咋还不走啊?”
赵玉娇看了一眼床边的蓝色手帕,抿着嘴笑道:“听见脚步声,我以为是奶奶回来抱我呢。”
常氏闻言,到是没有怀疑什么,还弯腰把赵玉娇也给抱出了阁楼。
赵玉娇趁势一直粘着常氏,一下午都没有离开过。
赵玉婵看不下去赵玉娇那狗腿的样子,把她拉回房间道:“你是不是又傻了,一直杵在姨婆的身边干什么?”
赵玉娇盯着她大姐看了一会,没有说话。
告诉大姐肯定是不行的,她大姐冲动又耿直,搞不好事情闹大了,还会受到责怪。
“没有什么,就是姨婆难得来一回,我想让她高兴高兴。”
赵玉娇笑着,看起来不谙世事。
赵玉婵瞪了赵玉娇一眼,只觉得她不分亲疏,十分嫌弃。
赵玉娇返回堂屋的时候,还在努力回想,上一世常氏是不是也偷了她奶奶的东西?
想着想着,她突然就有点眉目了。
前世她似乎听大人们在闲谈时说过。
奶奶的箱子里丢了五两银子,家里人个个猜忌。
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,是二婶的娘偷了她奶奶的银子。
那时她还年幼,加上这件事说开的时候,她二婶的娘已经回到自己家了,所以后来便不了了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