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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事情比陈烟火想得还要简单,心虚的陈大牛在陈德仁面前露了馅。

知道真相的陈德仁恨其不争,很快做出了决定,他一边派人去县里拖着蔡大富,一边将陈大牛关进了房里不准他出来。

晚上,祠堂前。

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蔡大丫被押了过来。

想到就是这么个黄毛丫头谎骗了自己的儿子做下那等丑事,陈德仁简直恨得牙痒。

陈家夫妇没有什么别的说法,陈德仁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实情,心里还不由有些感激陈烟火。

一传十,十传百,来看热闹的村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蔡大富不在,蔡婶子也跑没了影,对着一个犯事的小丫头,村民都没有什么忌讳,话说得很是难听。

蔡大丫听着,脸色一白,这才明白白天那女人为什么逃走,当下恨得直抽搐。

她到底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,平时为她撑腰的爹也不在,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场景,又惊又恨,吓得直哆嗦。

听着村长说要将自己沉塘,蔡大丫的头摇得厉害,张嘴就要掰扯出陈大牛。

“大牛哥……”

陈德仁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,让人塞了她一嘴的布。

“大柴,这样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陈德仁问苦主。

陈母虽然嘴毒,但心不毒。

在家里他们已经说好了怎么办,这场合她就没先开口,让一家之主发话。

陈大柴回道:“烟火虽然是我们买的,但从小在村子里大,也是村里的一员,她一向胆子小大家都知道的。这事大牛也看到了,没冤枉蔡家丫头。幸好烟火命大,我们也不想要人性命,只是这么一户人家在村里住着,大家心里都害怕,就想让村长做主,将蔡家三口人赶出去。”

“蔡家那几亩地和房子也得分回村里。”

陈母没妄想要这些地和房子做赔偿,只想彻底赶走蔡家三口。

陈家自己手里的地就够忙活了,哪有闲钱雇人种地。

心虚的陈德仁却主动开口:“你们心善留这小丫头一条命,我同意,但是赶走蔡家之后,他们家的几亩地和房子当做赔偿归你们所有。”

人命哪有这么值钱,陈母知道若不是陈大牛搅和其中,村长顶多让蔡大丫一命抵一命,要不然闹到县老爷那里,他这个村长位置也坐不稳。

其他村民也没想到村长会这样处置,以为赶走蔡家就完了,没想到陈家还能因祸得福发一笔横财。

当下,就有些关系不那么好的眼红了。

“这烟火丫头的命可真值钱,蔡家的田虽然不多,但卖一卖也值不少了。”

这年头,大家靠下地吃饭,谁家会嫌地少,只有陈母,早早做好了要享儿子福的打算,没想着要一辈子在这种田。

这话不中听,却提醒了陈母,只想着要找人种地的她想岔了,没想到还能卖地。

“这下次有没有谁也来推我下,好让我来告状,拿了他们家的财产?”

说话的是平时跟蔡大富走得比较近的刘石头,也是个没正行的,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。

陈大庆来的时候带着镰刀,正好用上了。

他挥着镰刀在刘石头面前威胁:“你来试试,现在就让你试试!”

刘石头只敢说酸话,哪有什么真本事,看见镰刀闪亮着锋芒,往后退都来不及。

谄笑着改口:“大庆啊,小心点,我就是嘴臭,乱说的,哈哈……该啊,蔡家丫头做事这么坏,活该他们家被赶出去。”

陈大庆长得高,常年干活劲也大,这会手里又拽着镰刀,看他这样子,其他眼红的都不敢开口了。

陈母退了一步,说:“村长,你做事公平,我们烟火命大,蔡家的房子我们嫌晦气就不要了,蔡家的地直接卖给村里,你说给多少就给多少,算是给烟火的压惊钱。”

陈德仁敢少给吗,自然不行。

最后商议了一个居中的价格,当场给了陈大柴七两银子,这事就算这么结了。

始终没能说话的蔡大丫被捆了押到了柴房,等蔡大富回来再一起赶走。

想着蔡大富那油头,陈德仁也是一阵烦恼,只是这回攀扯到自己的儿子,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
当晚,陈德仁找了哑药给蔡大丫灌了。

等到后半夜,蔡大富才回村,这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。

不敢相信自己女儿能干这事的蔡大富拒不承认,知道那个寡妇婆娘拿银子跑了之后更是怒不可遏。

陈德仁拿报官要挟,让他在带着女儿走和报官被流放之间做选择,蔡大富本身就做了不少坏事自然不敢见官,若是不小心扯出了自己上面的人,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。

于是就这样,蔡大富退了一步,打算先依着村长,带着女儿去县里,日后再做打算。

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哑了,只想着等她醒来问问究竟怎么回事。

……

新的一天,陈烟火昨儿早早睡了,还不知道村长的处理结果。

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也不是问这个,而是心中盘算了一下待会要去空间里拿的东西。

想了一会,她还是决定先去陆大夫家转转,看看他们厨房里面缺什么,以后打算烧几餐饭。

她睡得早,起得晚,昨天得知真相又痛快帮她报了仇的陈母难得没来叫她。

于是等陈烟火走出房门的时候,才发现家里人已经走了个干净,连几个娃都跑出去玩了。

灶台上还冒着热气,陈烟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碗稀粥,囫囵着将它吞尽肚子。

陈烟火心里记挂着要去空间拿东西,便赶紧先跑去隔壁陆大夫家。

陆大夫正在院子里晒药,谢南山在一边劈柴。

“陆大夫,谢大哥。”

陈烟火热情地在门口跟他们打招呼。

“烟火啊,赶紧进来吧。”

陆大夫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笑着回她。

陈烟火走过去,没有拐弯抹角。

“我就是来问问你们一天打算烧几顿,有没有什么要求,然后看看厨房的情况。”

陆大夫看了眼谢南山,见他只管自己埋头劈柴,便说道:“来,我带你去看看灶台,家里该有的都有,每天晚上来烧一顿就行了,白天我们经常出去,说不准数。”

陈烟火跟着陆大夫走进堂屋,家里打扫得很干净,灶台上盐糖酱油等基本调料都有,甚至还有些香料,想到陆大夫本身是个大夫,有这些香料也不奇怪。

灶台边上有个架子,上面摆着一些菜,居然还有一块五花肉,边上还随意挂着块猪板油。

陈烟火记忆中,陈家只在过年的时候吃过肉,每人还只能分到一小块,陆大夫这身家,可以啊……

“菜啊,不愁,村里人经常时不时给我送一点,这肉是前天县里买的,杀猪匠是我一个病人,还多送我一块肥油和大骨头呢。”

陆大夫喜欢吃素,家里本来是不沾荤腥的,只是谢南山爱肉食。

这小县城,牛羊肉难买,谢南山如今也只能吃点猪肉过瘾了。

陈烟火看了好一会才找到肉下面挤着的大筒骨。

“好的,陆大夫你家东西挺足的,我多问一句,你做菜用油吗?”

如今这朝代自然有油,只是陈家穷,陈母不用,蔬菜要么煮熟要么干炒,都没什么油水。

陆大夫点点头,打开架子底部放着的油罐子:“在这呢。”

陈烟火嗅了嗅,是菜油。

边上的罐子也被他打开了,居然是黄酒,但看罐子大小,应该是陆大夫平时自己喝的。

“陆大夫家有猪油吗?”

动物油更便宜,陆大夫能用得起菜油,真的是隐藏的富豪了。

陈烟火这么问是因为那块猪板油,她想熬猪油,想做点猪油渣拌酱。

香味浓郁,入口酥脆。

饿了。

“唉,实话说吧,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喜欢吃素菜,家里以前哪有荤腥啊,还不是南山那臭小子嘴馋,总想吃点肉,家里的油还是最近买的呢,以前我自己一个人,每天吃点水煮菜啃个馒头就打发了。”

陆大夫忍不住腹诽,作孽啊,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自己,打秋风打到他这里来了,这离家出走也不带点银票,还要他一个老头子养着他,真是世风日下啊。

陈烟火了然,往院子里的谢南山看去,只见那少年似僵了一下,很快又继续劈起柴来。

不由笑着问道:“陆大夫你们就两个人,要不每顿饭就做三个菜,一荤一素一汤怎么样?”

陆大夫指指架子上的菜:“这些菜你自己看着用,缺什么告诉南山,他每日空得很,让他去县里买就是了。”

陈烟火跟着点头。

“嗯嗯,这肉不能久放,晚上我把肥的熬成猪油,以后做菜能用,油渣拌点酱,炒点白菜,再把筒骨炖了,五花肉可以切部分做东坡肉,这样三个菜齐了。晚上主食吃什么?”

陆大夫有两个大米缸,一个里面是真正的大米,不是糠,不是粟米,是香香的大米,另一个里边是面粉,一看就是上好的品质。

陈烟火心里对陆大夫的经济实力,又有了进一步的膜拜。

看得非常满意的陈烟火突然想到她只是来做饭的,也不好提出跟他们一起吃,瞬间想叹气。

不管怎么样,一个月五百文呢,有了钱她也可以名正言顺买些吃的了,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东西也好推脱说是外边买的。

猪油渣拌酱可以拌饭吃好久,筒骨汤加上油渣炒白菜,其实两个人就这些也够了,但陈烟火还是决定露上一手,切个四小块做东坡肉,这样他们两人一人两块,正好不腻。

陈烟火心里有谱了,待会要回空间多拿些仓库的豆瓣酱、甜面酱之类的。

又问了几句,陈烟火了解到陆大夫吃得简单,喜欢吃素,喜欢清淡,他的侄子恰好相反,喜欢重口味,喜欢吃肉,还喜欢吃辣。

屋里陈烟火问得仔细,陆大夫也是有问必答。

屋外假装砍柴其实一直支着耳朵偷听的谢南山有些窘迫,这陆叔,把他形容得像个只会吃肉的懒汉是怎么回事?

终于,他听到陈烟火和陆大夫告别的声音,二人走出来,离开的时候,陈烟火还不忘和他说了再见。

昨天叫他一声谢大哥还犹犹豫豫的,今天叫得倒像他们认识好几年似的。

见着陈烟火进了陈家,陆大夫才凑到谢南山跟前,偷摸问他:“南山啊,昨天你去祠堂看热闹了没空,今天总有时间说道说道是怎么回事了吧?我可告诉你啊,这丫头是陈家的童养媳,陈元晟那孩子读书很是厉害,榜上有名可是迟早的事,你可不要拆人家好姻缘。”

谢南山被他说得一噎。

“陆叔,我是谁啊,谢南山哎,我什么时候还需要去破坏人家姻缘了?”

他还怕陈烟火这丫头没见过世面会惦记自己呢。

陆大夫斜他一眼:“没做坏事,能单纯为了逃婚溜我这来?”

真当他不知道呢,早在谢南山来的第二天,他就套了他的话,知道他离开京城不只是因为逃避婚事,还因为京里有个贵女看上了他。

本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,但那女子不管不顾要取消自己的婚约,还甘愿为奴为婢就是要跟着谢南山。

凑得不好的是,那女子的未婚夫也是个疯的,居然因为被退亲想不开自尽了。

人虽然没死却捅了马蜂窝了,对谢南山有好感的女子都骚动了,嫉妒谢南山的男子也骚动了,少男少女们逼得各家家主纷纷上奏,有要求指婚的,有指责谢南山误了自家闺女姻缘的,还有责怪谢南山误了自家儿郎姻缘的。

啥都没干惹了一身腥的谢南山没处说理,直接跑路了。

谢南山什么都没做,甚至那个疯狂的贵女他都记不全样子,可惜有理说不清。

“说吧,那丫头到底哪里特别了,你还专门牺牲了自己的胃让她来做厨娘?”

陆大夫不依不饶地,谢南山只好将他带进屋里说话。

“就是我发现她的脸和姜家大小姐长得一样,你知道姜洵丢过一个女儿吧?”

刚说完自己对陈烟火身份的猜测,谢南山便被陆大夫好一阵捶打。

“这么重要的事你小子不赶紧往京里报信,要是昨天烟火丫头真有个好歹,你可怎么和人家家里交代!”

说起来,陆大夫和陈烟火的亲爹还算是同窗,只是人家当时是十二岁的少年英才,他却是国子监吊车尾的。

后来他又离京四处行医,对京里小辈的长相根本不清楚。

越想越气的陆大夫可不管谢南山有多金贵,逮着他就是一顿揍,直拉扯得谢南山求饶。

“哎呀,陆叔,人皮面具都要给你扯下来了,先消消气啊。”

自知理亏的谢南山不敢辩解,只信誓旦旦地保证。

“你放心,以后我一定每天盯着陈烟火,保证她不会丢一根头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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