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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我打了个哈欠,冷风让我不由得缩了缩脖子。

「你开车回去吗?这么晚了,开车要小心。」他关心地说道,目光中似乎有着几分担忧。

我点点头,笑着回应,「谢谢你,祁大神,我会小心的。」

「这个点正好有交警在路口查车,如果不担心酒后驾驶,那就请自便。」祁征突然开口,声音沉稳却不带一丝情感,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
但他的这番提醒还是让我意识到,晚上这样自己开车回家确实有些风险。

「那我就不客气了。」我竭力在声音中注入一点轻松的调调,尽管我知道我的表演并不完美。

我虚弱的身影投映在车窗上,默默地跟随祁征走向了他的车,一辆简洁却不失优雅的黑色轿车。

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,然后像个绅士一样等着我上车。我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,车内温暖而宁静,祁征没有打开音乐,只是专注地驾驶,灯光下的他更显得孤傲冷漠。

我试图找一些话题打破寂静,但每当话到嘴边,又不知如何开口。

我们之间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,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。

终于,我忍不住开口:「祁征,你…平时喜欢听什么音乐?」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。

他略微侧头,那双冰冷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诧异,然而转瞬即逝。

片刻后,他轻轻地回答:「我?我不太听音乐。」

这样简单的一个回答,却像是在我们之间设置了一堵无形的墙。

我不禁有些想笑,这就是祁征,总是那么意料之中又让人意外。

车子缓缓驶入我家附近的街道,夜色之下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平静。

「谢谢你,祁大神。」

「要不……要不上来喝杯茶?」我随口说道,却没想到我的话音一落,

祁征便淡淡地返回了一个「好」。

我愣在那儿,原本只是礼节性的邀请,却不知怎么就成了现实。

祁征先我一步下车,优雅地站在车边,那身影倏地显得那么拉长,那么孤独。

他转过头,似乎在等待,像是一位黑夜中的王子,等着什么暗号。

我推开车门,跟随着他的步伐,感觉心跳有些快,不知这夜晚会为我们编织怎样的故事。

我们并肩走进大楼,按了电梯。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声和电梯上升的嗡鸣声。

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越发清晰,仿佛一切烦恼都不曾沾染于他。

推开了家门。

心中五味杂陈,苏韵清楚,自己打开的不仅仅是家门,更是那段被封存已久的过去。

她想要看清祁征回归她生命中的真正目的,也许是为了弥补,又或许仅仅是寻找一个可以安放心灵的栖息地。

推开家门,灯光柔和地投射在简约的家居上,屋内的气氛与外面的幽暗形成鲜明对比。

转身,祁征目光深邃地观察着我的小世界,随意放下的书,各种不搭调的装饰品,还有客厅一角为了找灵感而摆放的画具。

「你家的样子很有你的风格。」他用不着多余言辞,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点评,我却能听出话里藏着的幽微关怀。

我尽量保持冷静:「想喝点什么?我这儿有红酒,也有咖啡。」

「红酒吧。」他说着,缓缓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,那一刻的松弛背影竟让人感到一丝不寻常的亲切。

我转身去拿酒,却没看到他眼中掠过的一丝复杂。

酒杯轻触,晶莹剔透的液体互相碰撞,发出轻微的叮咚声,就像是注定的相遇。

「祁征,你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吗?」我开口时,心跳却是混乱的节奏。

“苏医生,您似乎有些紧张?”

“哪里的话!谁紧张了?我可一点都没感到紧张,没错,此刻我是彻底放松的。”

祁征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,最终开口,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「记得,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
那是我们生命里最灿烂的时光。」

我心中的情绪像是被他这句话点燃了火花,不自觉地,我的语气软了下来,「你还记得那次雨夜吗?雨水潇潇,我们却因为一本书站在图书馆门口争执不下。」

祁征笑了,一笑似乎带回了那个时空,「怎么会忘记,那本《Jane Eyre》,我才说想借来读读,你就像个守财奴一样死活不肯。」他的笑意中带着一抹调侃。

我皱了皱鼻子,对他的行容表示不满,但心里却是一股暖流蔓延开来。

我们俩就这样开始了一场关于过去的对话,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细数着我们间错过的日月。

然而,正当这温馨的气氛包裹着我们时,祁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,一切美好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切断。

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面色微变,「抱歉,这个电话我必须得接。」

我点了点头,声音有些空洞,「没关系,你接吧。」

祁征转身走向阳台,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寂静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突然起了一股不安,这种感觉像是乌云覆盖了星空,不祥的预兆缠绕着我的心。

电话结束后,祁征回到了我的面前,他的表情有些复杂。「苏韵,对不起,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,今晚可能不能留太久了。」

我的心沉到了谷底,不知道为什么,我隐约感觉到这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急事。

「发生了什么事?是工作上的吗?还是……」我的话没说完,就被祁征温柔的目光打断。

「没什么大事,我保证会处理好的。」祁征离开时,我站在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,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愈发强烈。

黑色的兜帽男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。

他的出现太突然,就连我,惯于处变不惊的我,也感到了一丝慌乱。

祁征狠狠地抓住我的手臂,把我往身后一拉,仿佛闪电劈过漆黑的夜空。

「苏韵,快躲开!」他紧张的声音与紧缩的空气交织。

我刚回过神来,感觉身体轻飘飘的,已然被祁征护在了他的怀里,凶狠的目光撕裂了夜幕,急促的气息提醒着我,这不是梦境。

「张一龙?是你?」我试图辨认那个冲来的身影,可情绪难以平复。

他手中的水果刀反射着坚决和扭曲,就在这一刹那,祁征挡在我前面,那冷静及时的举动,就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场意外。

「别动,张一龙!」祁征的声音里带着命令的冷硬,兜帽男子被他牢牢抑制,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凝固。

漫天的火药味越聚越浓,我按下了报警键。

警车的红蓝灯光穿透夜幕而来,局面在控制中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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