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什么,让一个刚生产完,身体无比虚弱的女人,冒着风寒深夜前来?
要知道,一旦月子期间受了凉,很容易落下终身难治的病根!
江新月扶着墙,脚步虚浮,每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,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倒。
但她还是坚强地咬着牙,一步一步地慢慢进屋。
雨警官急忙去扶,小心翼翼地把她护送到板凳上。
他还贴心地准备了软垫,生怕这硬邦邦的板凳让江新月感到不适。
随后,又赶紧倒上一杯热得红糖水。
雨警官的细心和体贴,在这小小的举动中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马春生见此,很是奇怪,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:难道他俩认识?
这女人什么时候跟大雨有了交情?哼,不会有一腿吧!
江新月喝了一口红糖水,身子暖和多了,她说了一声谢谢。
随后,她颤抖着双手,把自己所有积蓄,都拿了出来。
这曾是她省吃俭用,给孩子攒的奶粉钱,每一分每一厘,都饱含着她对孩子深深的爱。
“我来保释。”江新月声音虽然不大,但却充满坚定。
“老婆,你真好!”马春生表面上笑嘻嘻,一副讨好的模样。心里却在想。
该死的臭婊子,之前还说没钱,现在居然能拿出这些钱,到底藏了多久?
哼,肯定背着我有了相好!
雨警官见状,顿时脸色一黑,心中叹息:新月呀,你难道好了伤疤,就忘了疼?
他看着江新月,眼中满是无奈和心疼。
他深知江新月在这段婚姻中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,不明白她为何还要为这样一个不值得的人付出。
可江新月只是冷漠地看了马春生一眼,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看穿,随后说道。
“我来保释与马春生打架那孩子,是马春生先动得手,那孩子是正当防卫。”
“什么?”马春生一听这话,顿时急眼了,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额头上青筋暴起。
“你个臭婊子,明明是他先拿板凳腿打我的!”
江新月不为所动,又道:“另外还有一件事,我要和你离婚,如若你不同意,那我们就公堂上见!”
雨警官看着江新月,沉默不语。
马春生则呆立在原地,他没想到江新月会如此坚决。
他试图用凶狠的眼神让江新月屈服,但江新月的目光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。
“江新月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马春生恶狠狠地说道。
他在心里盘算:不行,绝对不能离婚,老宾利也是宾利,离了婚,我可就什么都没了!
“这酒,我不吃!”江新月回应道:“我受够了你的欺骗和暴力,这次,我绝不回头!”
马春生恶毒地笑道:“难道你就不想知道,我们的女儿去哪了吗?”
当江新月听到这话的那一秒,脸色明显比刚刚白了几分,“不想,我不会再上你的当。”
见硬的不行,马春生便哭着卖起了惨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双手紧紧抱住江新月的腿,眼泪鼻涕瞬间糊了一脸。
“新月啊,你可不能这么绝情!我知道我错了,以后一定改,一定好好对你和孩子,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”
马春生声嘶力竭地哭喊,那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,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。
他心里想着:哼,我这么一哭,她肯定会心软,只要稳住她不离婚,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
江新月厌恶地看着他,试图挣脱他的束缚。
她太清楚马春生的这套把戏了。
以前他每次犯错都是这样,先强硬,不行就装可怜,可过后依然死性不改。
“马春生,你别在这演戏了,你的这些手段我已经看透了!”江新月愤怒地说道。
但马春生哪肯罢休,继续哭诉着:“新月,你想想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。
那时候我们多幸福,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,你要是跟我离婚,我就活不下去了!”
江新月冷笑一声:“曾经的美好?那些早就被你亲手毁了,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!”
此刻,雨警官激动无比:对对对,就是这样,也早该这样了!
“那你就起诉去吧,反正我绝不离婚!”马春生恶狠狠地吼道。
反正老子认识一位打官司从没输过的金牌律师,这个婚别想离,这辈子你都要和我绑在一起。
“那我们明天法庭上见!”
与此同时,吕洁带简乐安回警局。
简乐安仍处于昏迷中,吕洁心中的焦灼,并未因回到熟悉的工作环境而减轻半分。
她迅速找到局内医护人员,对简乐安进行救治。
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诊断,医生给出了初步诊断结果:
病人的昏迷主要源于体力严重透支和精神上的强烈刺激。
简单来说,他是因为过度饥饿而陷入昏迷,给他补充一些葡萄糖,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意识。
吕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随后,她找来一张病床,小心地将简乐安安置好,然后坐在床边,静候他苏醒的那一刻。
吕洁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简乐安那张层层纱布包裹的脸上。
那张脸,虽然伤痕累累,几乎无法辨认出原本的模样,但那双眼睛,却让她无比熟悉。
“那个叫马春生的,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负责上药的医生轻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,“下手这么狠,还专往脸上打。
这小伙子的伤,我估摸着至少要小半个月才能恢复,但万幸没有伤到骨头,不会毁容。”
不会毁容就好,吕洁有点好奇简乐安长什么样,她白天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和一双眼睛。
就在医生与吕洁交谈之际。
简乐安迷迷糊糊地发出微弱的声音:“水,水……”
吕洁立刻起身,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水,用吸管轻轻喂给他喝。
简乐安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在努力吞咽着每一滴水珠。
医生见吕洁如此细心照料简乐安,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抹八卦的笑意,他轻声打趣道。
“吕姐,你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温柔啊,平时见你雷厉风行惯了,没想到私下里还有这么细腻的一面。”
“难道说,咱们部里的‘铁树’这是终于要开花了?”
吕洁闻言,狠狠瞪了医生一眼,佯装嗔怒道:“你这小子,敢打趣姑奶奶,讨打是不是!
别胡说八道,我这可不是什么开花不开花的,只是看这小伙子挺可怜,帮帮他而已。”
医生见状,识趣地不再多言,只是微微一笑,轻轻拍了拍吕洁的肩膀,表示理解。
“亲爱的驴姐姐,我走了哦,有事群里call我。”
“你*的,滚吧滚吧,要是敢乱嚼舌根,姑奶奶保证打爆你的狗头!”
医生走后没多久,雨警官便推门而入,急切地说道。
“吕洁,这小子的身份查不到,通过指纹比对,显示查无此人,他很有可能是一个黑户!
明天下午案子开庭,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黑户?难道是哪个大山沟里蹦出来的?”吕洁对简乐安的身份更加好奇。
按照律法,身份不详者,无法进庭审理参与任何社会事件。
“这孩子怎么办?”雨警官为难道。
“压下去。”吕洁眼中划过一道精光,“这孩子我保了。”
“他现在脸上受了伤,看不清原貌,你花点小钱,找个合适身份暂时让他先顶替一下。”
“也只能这么办了。”雨警官匆匆离去。
其实,死者的指纹警局也可查到。
可不巧的是,简乐安的身份证是2012年办的,而那个时候,没有采集指纹这一说法。
国家是2013年一月开始,办身份证才需要指纹录用,所以警局才没有他的指纹备份。
次日一早。
阳光透过窗户,洒进第一人民医院的高级儿童病房。
房间里,弥漫着紧张和担忧的气氛。
简婉婉躺在病床上,小脸通红,身体滚烫,一直高烧不退。
爸爸,你为什么不要婉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