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婉婉的呼吸急促而微弱,仿佛随时都会停止。
儿科所有医生都围在病床前,他们面色凝重,眉头紧锁。
各种检查报告摆在桌上,但却没有找到确切病因。
“这孩子怎么会突然高烧不退?”主治医生焦急问道。
其他医生纷纷摇头,表示困惑不解。
“我们已经试过了各种药物和治疗方法,但都没有效果。”一名医生说道。
“难道是某种罕见疾病?”另一名医生猜测道。
大家陷入沉默。
李若溪站在一旁,心急如焚,看着女儿那痛苦的样子,心如刀绞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简婉婉的病情依然没有任何好转迹象。
主治医生着急地一拍桌,“这样下去不行,如果再烧下去,脑部受损,这孩子以后可就……”傻了。
“女士,我们救不了你的孩子……”医生们纷纷羞愧地摘下帽子,低头说道。
听到这话,李若溪如坠冰窟,如果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,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?
“但有一人能救!”
“谁?”李若溪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
“她叫简彤,是我们国内医学界的骄傲,只要她肯出手,你女儿保准会平安无事!”
简彤?李若溪觉得这名字很耳熟,待仔细一回忆,才猛然想起:这不就是那人的妹妹吗?
“只是简医生很难约……我也没把握能叫来。”医生面露难色。
李若溪闭上眼,她倒是有办法让简彤出手。
只要曝出婉婉的身世,简彤绝对会立马出手,毕竟这可是她哥哥的遗孤。
但是,李若溪并不想让简彤知道这是简乐安的孩子。
如果知道后,简彤也要和她争抚养权,那她就又多一个强有力的对手。
此刻,李若溪心中萌生了一个计划。
那个女人,心眼比针尖还小,肯定也不愿意让简彤知道这个秘密。
利用这一点,或许可以达成目的。
于是,她毅然拿起手机,拨通了那个女人的电话。
“哪位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。
“是我,李若溪。”
“想清楚了?”
李若溪没有废话,开门见山,“婉婉病了,现在只有简彤能治,但她非常难约。”
那女人沉默片刻,显然在揣摩李若溪的意图:“想说什么就说吧,我听着呢。”
李若溪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,你肯定也不想让简彤知道婉婉的身世。”
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冰冷。
“你!都到十万火急的地步了,你还要算计是吗?”李若溪怒道。
“我是一个商人,不是慈善家,当然要唯利是图,对我来说,要小彤出手不难。”
“不过呢……”女人并不为李若溪的愤怒所动,继续说道。
“这得看你了李若溪,我们各取所需,何乐而不为?”
“你的心是石头吗?这可是他的骨肉!”李若溪咬紧牙关,她无法理解对方的冷漠。
“又不是我生的,”女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,“一句话,把孩子过继给我。”
李若溪怒吼道:“我也告诉你一句话,除非我死!”
她宁愿让简彤知道婉婉的身份!
就在李若溪准备放弃与那女人合作,直接告知简彤一切的时候,简彤却突然出手了。
数位医生解决不了的难题,简彤半小时搞定。
简婉婉的烧终于退了,但暂时还没有醒。
……
公安局内,吕洁守了简乐安一整晚。
此刻,她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吃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老谭酸菜面和两个白白胖胖的馒头。
简乐安缓缓睁开眼,视线首先落在吕洁身上。
一头干练的短发,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具魅力,高挺的鼻梁,深邃的眼睛,英气的眉毛。
他不由地想到一个词,英姿飒爽。
“水,我要喝水。”
简乐安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,嘴唇干裂得如同久旱的土地,一道道裂纹清晰可见。
吕洁懒得给他去倒水,索性就直接把吃剩下的泡面汤喂给了简乐安。
他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,其中还夹杂着几根面条,他早饿坏了,直接狼吞虎咽地吃进肚子。
“好喝吗?”
简乐安点点头,又说道:“……饿。”
“喝了我的汤,还要惦记我的馒头啊?不过你现在能吃吗,要不要我嚼碎了喂你?”
吕洁嘴角上扬,带着几分调侃。
“别,别了。”简乐安连忙摇头,原本苍白的脸因为着急多了几分红晕。
肚子空空如也,像是挖空了的洞穴,饥饿感不断袭来。
重生以来,他只吃过和简婉婉玩过家家时的那些“假饭”。
几天不见,他还真有点想那丫头,毕竟欠她一个道歉。
“我就开个玩笑,就算你想吃,姑奶奶还不乐意呢!”吕洁瞪了他一眼。
她继续大口吃着自己的馒头,腮帮子一鼓一鼓的,丝毫没有女生该有的斯文与矜持。
可她偏偏又生了一张极为精致而又漂亮的脸蛋,行为与长相不符,说得就是这种人。
“你是吕洁?”简乐安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呦,还认识姑奶奶我啊?就算认识,也不给你吃馒头,我还不够吃呢!”
吕洁挑了挑眉,嘴角上扬,带着几分戏谑,她一边说着,一边又咬了一口馒头,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真是你!”简乐安真的有点不太敢认。
毕竟以前,吕洁可是长头发,那头发长得都快遮住整张脸了,就像鬼片里的贞子那样。
那时候的吕洁,总是沉默寡言,长长的头发总是低垂着,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在学校里,吕洁总是独来独往。
虽然简乐安与她不在一个班,但也暗中观察过很久。
她穿着洗得发白且不合身的旧衣服,据说是她妈妈不要的。
她的眼神总是闪躲,害怕与任何人对视。
而班上那些调皮孩子却总是喜欢欺负她。
课间休息时。
吕洁坐在座位上认真写作业,几个捣蛋的男生会突然冲过来,撞掉她手中的笔,然后大笑着跑开。
“驴姐,快儿啊儿啊地叫两声,哈哈。”
连她的作业本也不能幸免,常常被人恶意撕掉,扔得满地都是。
而这些老师从来不管,还罚她不写作业。
上体育课时。
女生们自由分组,却没人愿意和吕洁一组。
她就那样尴尬地站在一旁,那双无处安放地小手,不停地扣着裤子口袋。
体育老师注意到她,想要安排她加入某个组,却遭到了其他女生的反对。
她们小声嘀咕着:“别让她来,她那么怪,家里还穷,会影响我们的。”
吕洁听到这些话,脸色变得更加苍白。
其实,她家不穷,她妈妈的旧衣服很贵,只是小孩们不识货。
她也不怪,只是比较胆小。
可这些,无人关心,无人在意,只会不停地欺负,嘲笑她。
长发之下,吕洁悄悄地哭了起来,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。
就在这时,一个隔壁班的男生,走了过来,“老师,我要和吕洁一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