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露隔着门回话:“是栖若姑娘出事了,说是灯火烧伤了手臂,想请夫人的家令,请个大夫来瞧瞧。”
说着,语气却有些纳闷。
府里不就有大夫吗?为什么还非要请夫人的令,去外面请大夫?
姜清月却是松了一口气。
她了然一笑:“那确实是大事,姑娘家的,可别留疤才好。”
说着,就去取了自己的手令递给谢景行:“夜深露重,劳烦侯爷替我送这一趟。”
“…….”
对上姜清月笑吟吟的眼,谢景行强压下心中的不悦:“为什么要我送?”
姜清月温婉:“林姑娘待侯爷恩深义重,她烧伤了手臂,侯爷怎能坐视不理呢?”
谢景行被堵的说不出话来。
不由得又有些郁闷。
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,姜清月是想赶他走!
见姜清月这般态度,他的脸终于也垮了下来。
男人的自尊让他顿时有些下不来台。
硬巴巴接过手令,径直离开了。
月露一溜烟跑进来:“夫人,送个手令而已,怎么还要侯爷亲自送?”
姜清月淡淡一笑:“林姑娘的病,得侯爷亲自瞧了才安心。”
谢景行匆匆赶到凝晖堂。
老夫人已经睡下了。
院里只有一处亮着灯。
他循着走过去,果真见林栖若在里面。
侧着身子坐在床上,长发如瀑撒落在腰间,一身薄得近乎透明的白色寝裙,依稀可见里面的赤色鸳鸯肚 兜。
谢景行至门外,从他的角度看过去,正好能看到林栖若饱满的胸,被寝裙层层包裹着贴在身上。
听到响动,林栖若回眸一望。
白日里密密麻麻的麻子已经被撕下来,现下是一张艳丽不可方物的绝妙容颜。
谢景行看的痴了。
林栖若得意一笑,站起身来,一步三扭的向谢景行走去。
“侯爷…..”
月色清凉,烛火暧昧,心上人在眼前。
她攀上他的脖颈:
“侯爷….我想再给你生个女儿….”
————
谢老夫人一大早起来,想着昨夜儿子和儿媳歇在一处,心里便十分高兴。
特意嘱咐房妈妈:“景行和清月好久没在一处了,年轻人贪睡,你待会去他们屋里说一声,今晨的请安就免了,让他们小两口多睡会。”
房妈妈打趣笑道:“瞧老夫人操心的,巴不得侯爷在夫人屋里扎根才是呢。”
老夫人也笑:“这话说的倒准。”
府里男丁不多,她还盼着清月能再给她添一个大胖孙子呢。
一想到日后她身边叽叽喳喳围着四五个小孙子,她就乐的合不拢嘴。
正想着,忽然,隔间的帘子被挑开。
谢景行从里屋走了出来。
“景行?”谢老夫人不由得一愣。
这个时候,他怎么在这?
谢景行不敢看老夫人,低着头,恭恭敬敬道:“给母亲请安。”
谢老夫人还是一头雾水。
和房妈妈对视了一眼,神色中尽是疑惑。
景行怎么从里屋出来了?
房妈妈倒是回过味来了。
她抿了抿嘴,却不敢说话。
谢老夫人皱了皱眉:“你一大清早的跑我这来干嘛?清月睡醒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,里屋的帘子又一挑。
众人的目光望去,
林栖若娉娉袅袅的走了出来。
她素来很会打扮,今日穿一身月白色纱裙,堪堪拉到肩胛处,外衣斜斜搭了一件暗红色流影披帛,长发用一根桃木簪松松挽就,参差错落在腰间,雅致又清丽。
见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,林栖若也不怯,落落大方的行礼问安:“栖若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“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?”谢景行蹙眉。
他明明嘱咐了林栖若在他出来之后过一会儿再出来,免得惹人生疑。
他下意识扫视了一周。
见屋里除了老夫人和房妈妈之外再无旁人,这才放下心。
“侯爷起身,我一人睡着也是无趣,索性早些起来。”林栖若笑吟吟道。
“啪嗒”一声,
老夫人手中的茶盏砸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