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晚没去清月那里?”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景行。
谢景行抿了抿嘴,刚想说“去了”。
又想到老夫人必然会问他怎么回来了。
自尊心让他不愿承认是清月赶了他出来。
于是说:“去了,只是对着清月…..实在是提不起兴致,便又回来了。”
他说的模棱两可。
老夫人却是气的面色铁青。
她的儿子她是知道的,从来便不是个专情的主!既然去了清月那里,他便不会为了旁人舍弃眼前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如此这般,定然都是贱婢挑唆。
她一扬手,狠狠打了林栖若一耳光。
“贱人!”她唾道。
“成日里穿的花枝招展的勾引爷们!一个最低贱的奴才,竟还敢使计把侯爷从主母房里勾了去!”
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,凭你也配!”
林栖若被一巴掌打的掀翻在地。
白嫩的脸肉眼可见红肿起来。
她楚楚可怜看着谢景行,一滴泪珠将落未落挂在眼睫上。
嗫嚅着嘴唇,却不说话。
她自小在风月场长大,最懂得怎样取悦和拿捏男人。
眼下她只要做出这样一副姿态,男人便恨不得把命都给她。
果然,谢景行一看她这番我见犹怜的模样,瞬间就心软了。
皱了皱眉,上前扶起林栖若。
而后看着老夫人,面色不善:“母亲,昨日的事又不是栖若一个人的错,您为何总逼着我去见我不喜欢的人?”
“你!”谢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谢景行继续道:“您若盼着府里能再多添几个孩子,栖若又不是不能生,何必非得是姜清月肚子里爬出来的?”
“荒唐!”
谢老夫人冷笑:“清月是侯府的主母夫人,生下的孩子也是咱们府里名正言顺的嫡子。她林栖若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照样也是个下贱坯子,我侯府不稀罕!”
“母亲在说什么嫡子呢?莫不是在说棠哥儿和旭哥儿?也说来给儿媳听听。”
姜清月笑吟吟的走进来。
屋子里的几个人瞬间脸色一白。
谢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,磕磕绊绊道:“清月…..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自然是来给母亲请安啊,不是每日都来吗?”姜清月笑道。
说着,不经意间扭头,一副才瞧见谢景行的模样:
“侯爷今日这么早就来了?倒是少见。”
“今儿起得早了些……便先过来了。”谢景行支支吾吾。
姜清月轻轻一笑。
她方才挑帘子进来的时候,分明见老夫人怒气冲冲,谢景行一言不发,况且林栖若脸上硕大一块巴掌印,当她是瞎子不成?
嘴上却不说破:“侯爷果真有孝心。”
而后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谢景行和林栖若身上扫了一圈。
“清月,今日怎么穿戴这样隆重,是要去访客吗?”老夫人忙转移话题。
姜清月颔首:“正想告知母亲,棠儿和旭儿马上就该办满月酒了,各府都已下了请帖,只是有几户权贵人家还是得儿媳亲自走一趟,以表诚心才是。”
谢老夫人点点头,深以为然。
清月那边的亲戚,可都是一等一的天潢贵胄,他们区区曲亭侯府,只下个帖子确实不够。
于是颔首道:“那你快去快回,让景行陪你一起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姜清月温和道:
“侯爷即将科考,这几日专心温书要紧,这点子事便不劳烦侯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