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瞳孔急缩,瘫坐在地。
我看到了一个裸着的姑娘,正蹲坐在一痰盂上,双手护胸,惊恐的看着我。
我猜想应该是刚才外面开煤的火药放多了,震塌了我们两个地洞之间共同的墙体。
此时我的肚子疼的我龇牙咧嘴的,可是我还是顺手拿了一件衣服想让她披上。
“穿上吧,这么冷的天怎么就光着。”
这姑娘闪着大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我,一直不敢接我手上的衣服。这眼神里,有委屈,有难过,也好像有一点点见到我的惊喜。让我越发没由来的心疼这个女孩。
这个杀千刀的,不知道对这个姑娘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。
最后她还是小心翼翼接过衣服,刚套在身上,这个姑娘就吧嗒吧嗒的掉泪了,好像各种情绪都一下子被触发了。
“他们要让我产血,这么多年都不给我穿衣服。”她捂脸,好像羞耻心和悲愤涌来。
“血?”我倒吸一口冷气。
对这个血,我没听过也没多大好奇心,倒是这姑娘的,着实吓了我一跳,不用问也知道她在这里遭了什么罪。
这群!我气的再一次抽痛。
最后那女孩儿恢复平静,目光呆滞看着关的死死的窗户放进来的少许光亮,点头。“对,血。那个老每天折磨我,让我缩短月经时间。”
她眼睛里亮晶晶,我看的心疼不已,正想安慰她,哪知她苦笑抹掉眼泪,继续说道:“现在,我十天来一次月经。”
我从这个女孩的口中,还得知了很多更震撼的事情。
原来那个排骨架子一般的女人,是老杨姐。她祖上开始就是净身房里的大管事儿,插尿管,手到擒来。
大清亡了,她们家就开始做猪的营生,煽蛋。
老杨姐家里的男人得了肺痨,半死不活躺床上成天咳嗽,所以她为了钱去帮那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儿。
哎,不知道这个老杨姐想起受害人瞳孔扩散哀嚎大叫加上大小便那画面,真的能吃的下饭,睡得着觉吗?
最恶心的还是那个人,该死的杨胖子。他是个日本人的后代,怪不得这么。
好生生的女子,又被他弄来当人药罐,又被他弄来采血。我恨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这个杨胖子。
听这个姑娘说自打得了癌症之后,这个从一个胖子,瘦成现在的,皮肤变得苍白干瘪。他坚信,只要他多从这个我肚子里弄出半枝莲来,他的癌症就会慢慢痊愈。
这个地方是个黑煤窑,我和这个姑娘八成都被关在黑煤窑的地洞里了。这个黑煤窑过分压榨这些智障劳工,有好多劳工不堪重负,最后跳崖而死。
这个姑娘平静的说完,悲伤绝望,好像眼里最后那一点亮都熄灭了。
我听了咬牙切齿,“不愧是日本鬼子后代,杨胖子,你缺了大德了!”
我愤怒攥了拳头,把身上能脱的外衣脱下来,扔给她,一字一句斩钉截铁:“穿上衣服,跑!快跑!”
我说到跑的时候,那女孩儿明显眼里闪过一道光亮。
“可是,他们有很多人守山,还有枪,我不敢!”最后她被吓到缩成一个团。
我的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抠着地面爬起来,真是怒气不幸,哀其不争。
她本能往后躲,那样子是生怕我再说什么跑出去之类的话,我知道她不敢。她说如果被抓到会被杀死的。就像之前跟她一起产“血”的那几个人下场一样,被活着剥了皮,煮熟了给那些挖煤矿的傻子吃。
我忍着肚子疼爬到她面前,攥到她,倔强抬头,咬牙,一字一句往外蹦:“有个人跟我说过,只有拼命,才能活着。不拼命,就会被宰割。你还想屈辱的活到什么时候?”
我已经吼不动了,耳朵里全是外面纷杂的吵声,我心里清楚,再过几分钟,天就会黑,这窗户进来的余光也算是今天最后的余光。
我要趁着这丝最后的光明,让这个小姑娘看清楚我坚毅的目光。
女孩儿打了巨大的,眼角泪滑下去,像个受委屈的孩子压抑了很久,“哇”一声哭出来。
声音囔囔:“我怎么才能帮到你,你对我这么好!”
我心疼的看着她,我知道,这女孩已是这幅残躯,就算活着回到家,也会被这闭塞山村的人嫌弃,肯定活不下去。
要让她就算没有自己活下去的希望,也要带着救别人命的希望一起活下去。
我狠下心,从脖子上扯下一根项链,放到女孩儿手里,坚决看她,“请一定帮我送到。”
那女孩儿手里紧紧攥着我给她的那项链,她看着壳刻着我小念的名字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她流着泪冲我喊“我会帮你送到,你也一定要为了活着,拼命。拼命活着!”
我已经听不清了,眼前一黑,体力不支便没了知觉。